顾胜男见他一脸狐疑的样子,便不耐烦地催问:“那女人长什么样?多大年纪?你认识吗?”
夏平安生生将涌到嘴边的话,又咽了下去,连连摇头说:“不认识不认识,我只看到一个背影。”
顾胜男自是不信,仍然紧追不放。
但是夏平安任她怎么问,再也不敢透露半分了。如果王连生的死真的与顾治本有关,那么自己知道的细节越多,就会死得越快。
不过嘴上虽然不说,他心里也暗自打定了主意,如果自己有机会出去,一定要好好调查一番,那个绝色女子和顾家,到底是什么关系!
接下来,顾胜男无论怎么威协利诱,审讯都进行不下去了。眼看夜深了,只得暂时把他关着。
她虽然只有十六岁,但是自幼跟着父亲办案,也算是老捕头了。现在父亲去邻县查案,几个捕头一听说是王连生被杀,便知道事关重大,都不敢插手,推来推去,最后这个案子就落到最年轻的她头上了,谁让她是典史之女呢。
顾胜男见撬不开夏平安的嘴,便决定另辟蹊径,但是无论怎么寻找,却依然找不出任何蛛丝马迹,案件一时隐入了僵局。
没想到三天后,顾治本就回来了。
顾胜男看到父亲,来不及问候,便单刀直入地说:“爹,王连生死了!”
顾治本虽是武举人出身,但是身材瘦削,举止斯文,不象练武的,倒象是个读书人。
他飞快道:“我已经知道了,所以才急着赶回来。”随即表情凝重地问,“王连生一死,线索就断了?”
顾胜男立刻回:“没断。现场留下一份申请预支俸禄的文书,并且文书申请人夏平安去过松树林,很显然有重大作案嫌疑,可是他只交待看见一个女人的背影,别的什么都不说了,好象在刻意隐瞒着什么。”
顾治本听了这话,眉头不由一皱。
顾胜男连忙道:“爹,你回来得正好。你看我们应该怎么做,才能够顺藤摸瓜,找出更有力的证据,来坐实夏平安杀人的罪证呢?”
顾治本却摆摆手,无奈地说:“我回来前,知州大人专门把我召了去。这个案子牵扯面太大了,听说连六扇门都惊动了,一定要慎重慎重再慎重,所以那个夏平安,不能再关着了,还是赶紧放了吧。”
顾胜男着急道:“怎么能放了呢?夏平安就算不算凶手,也肯定是一条重要线索。要是把他放了,线索可就真的断了呀。”
顾治本却责怪地说:“胜男哪,你还是太年轻了。虽然现场的的申请文书是夏平安的,并且夏平安也确实在那个时间段经过那段路,但是你想想,如果他真的是凶手,他会在现场留下如此明显的证据吗?再说了,不过是预支俸禄罢上,这在衙门算是小事,王连生不至于不同意,夏平安更不会因此杀人。”
顾胜男不由一怔,随即试探地问:“那父亲的意思是?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