话未说完,北继烨便冲进来,一把捂住了她的嘴,逼得她连连后退,直到身体撞在桌上,才算作停。
北继烨常年习武,身形高大壮硕,此刻压在她的身上,就像一座大山,挡住了光,将她整个笼罩在黑暗里。
她讨厌这样的黑暗。
更痛恨北继烨!
她几乎能想到他来做什么,夜深人静,就算他此刻把他杀了,她也是叫天不应,叫地不灵。
所以最好的办法不是激怒他,而是将矛盾点转移。
想到这,她愤怒的目光渐渐变得柔弱,泪水涌了上来,让娇小的她看起来越发楚楚可怜。
北继烨眉头一皱,原本带着怒气而来,此刻见她这般模样,怒意顿时削减几分。
他缓缓放开了手,后退一步,问道:
“外面传言说,你……”
“王爷!”
她扑通一声跪了下来,掩面而泣,天大的委屈似乎都在这一声中。
北继烨砰的一拳砸在了桌子上,怒道:
“看来,传言都是真的?那日在望江楼,是元柯强迫了你?”
薛芦儿不说话,只是哭,哭得肝肠寸断。
北继烨暴躁地一把捉住薛芦儿的肩膀,将她提了起来,怒道:
“别哭了!说,到底是怎么回事?”
薛芦儿本能地浑身一抖,前世北继烨折磨她的画面仍历历在目。
先是暴打,再是强迫,只要他不高兴,她就是他的出气筒,自从他发现她不是处子之后,她的身上便没有一个好地方。
她颤抖着,声音也跟着抖了起来:
“那、那日,臣女收到了元柯王子的信,他约臣女去望江楼,说有要事相商,臣女以为事情定是跟芦蝶姐姐有关,便去了。哪知去了之后,他、他便露出了真面目,将臣女……”
“将你怎么样?说啊!”
“他强迫了臣女,夺去了臣女的清白,让臣女再也没脸嫁给王爷了!”
“什么?”
北继烨握着她肩膀的手不自觉地用力,再用力,似要将她的骨头捏碎,
“那你呢?为什么不反抗?为什么不叫人?为什么就任由着他夺去你的清白?还是说,你根本就是个不知检点的女人,明知道第二天就要与本王大婚,却仍只身赴会,你安的是什么心?”
“臣女……”
她不可置信地看向北继烨。
她怎么忘了,他就是这样一个不可理喻的男人,无论什么人的错、无论是不是她的问题,他都可以把错安在她的身上。
“王爷,您怎么可以这样?明明是元柯的错,您不去找他算账,却要来质问臣女?”
“薛芦儿,元柯的确有错,可是你呢?别以为本王不知道你在外的名声,水性杨花,勾三搭四,仗着自己是京都第一美女,你就到处招摇,让京都的贵族公子们都对你蠢蠢欲动。那天,长安街上多少人都看见了,你打扮得花枝招展,招摇过市,一路步行去了望江楼,你这不是有意勾引是什么?怪不得元柯按耐不住,就你这张狐狸面孔,换作哪个男人能受得了?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