身为医者的长公主果然问道:“你的脸,怎么了?”
“无......”白依柔还未开口。
楚云月直接道:“表小姐不顾女儿先前警告,又提起要我跟她一同侍奉禹王的话。”
“我刚让人掌了她的嘴。”
“娘,大家都知道,从前我是犯过傻,如今我已经幡然醒悟,不再痴迷禹王。”
“偏偏咱们家这位表小姐硬要让我继续待在那泥潭里,和她一起共沉沦。”
“女儿不能理解,所以出手重了些。已经给了我近来研制的金疮药。”
白依柔:“......”
这么一番话下来,白依柔反而不占理了。
更何况,楚云月的父母,比谁都希望自己的女儿能够早日脑子清醒。
长公主看了辣眼睛的单子一眼,又瞧着大将军的神色,道:“晚晚如今,是懂事了。”
她这才又对女儿的洗心革面,信了几分。
楚萧立刻附和:“公主说得是,晚晚既然已经不喜欢五皇子了,这些东西当尽快讨回才是。”
金银还是其次,只是一些男女贴身之物,往来书信等,如何能再留?
“父亲说得正是。”楚云月连忙接道,“单子写成,我要还给周立渊的东西也备好了。”
“只是不好再继续跟禹王接触,眼下表小姐,不正是最为合适的人选吗?”
“旁的人不晓得,我跟禹王的始末,怕是没有比你更清楚的人了,不是吗?”
这里头至少有三成的东西,是被白依柔刺激,楚云月才越发送得狠的。
比如那匹好马,便是因着周立渊先送了一匹小矮马给白依柔。
楚云月从大哥的手中夺走,转赠的。
后来,她才知道,那匹好马是大嫂专门为大哥寻来的。
大哥问都不问,就给了妹妹。
大嫂大概......也是偷偷记在心里了。
想起上辈子身怀六甲,却为了夫君死在战场上的大嫂。
而害大哥跟着父亲的步伐奔赴战场的人,正是她。
楚云月一时更是悔恨交加,看向白依柔的眼,愈发冷若冰霜。
被架着的白依柔已经不得不答应了:“承蒙郡主看得起依柔,我自是愿意为郡主奔走。”
“只是,若禹王殿下不答应......这个数,便是把依柔卖了,也是不可得的。”
“表小姐何必自谦。你的相貌虽比不得母亲和我,放在外头,当个花魁娘子,也是使得的。”
外屋的丫鬟听了都忍不住笑了。
白依柔小脸煞白,今日她不知是第几次承楚云月的辱了。
她望了望高座上,永远温婉清丽、高贵典雅的女子,但为了长公主,这一切都值得。
会值得的!
长公主果然轻斥:“晚晚,不可胡说。”
楚萧倒是想大声骂,只是在妻子面前,不敢造次。
白依柔绞着手中的帕子:“依柔到得将军府,本就是身无一物,今日从将军府离开,自当赤条条来,赤条条走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