乔雷盯着秦娜坐的地方，虽然他什么也看不见。李依丝闭上了眼睛，比起房间里的黑暗，她更喜欢单独的黑暗。费舍尔紧张地坐在椅子上等待着。

秦娜的椅子发出吱吱嘎嘎的声音，“我的红云，”她用洪亮的声音说。在黑暗中，她的脸像石头一样，表情傲慢，“我的红云，”她重复道。

乔雷叹了口气，“晚上好，”

秦娜咕噜着点头，“我来自远方，把永恒安宁的问候带给你，红云见到你很高兴。看到地球人聚集在信仰的圈子里，总是快乐的。我们永远和你在一起，看守和守护。死亡只是通向世界的大门。这一点我们都知道。”

“你能——”乔雷开始了。

“关在监狱里的凡人灵魂”秦娜打断了他，“被关在血肉之躯的地牢里。”

“是的，”乔雷说，“你能——”

“死亡是赦免，是释放。留下诗人所谓的“腐烂的泥泞的外衣”。找到自由、光明和永恒的欢乐。”

“是，但你认为——”

李依丝咬着下嘴唇忍住不笑，因为秦娜又被打断了，“秦娜女士说，放上机器，就能听到丝带上的声音。不知道她是什么意思。你要不要试试？”

乔雷咕哝着，“很好，”他从桌子对面伸手去拿录音机，打开录音机，把麦克风推到秦娜面前，“现在，如果你愿意的话，红云女导游，引导第二个媒体在这边，请和秦娜女士谈谈。”

秦娜突然环顾四周，露出牙齿，眉毛向下压，喉咙里发出不赞成的咆哮“坏房子”，这里太邪恶。

她摇了摇头，又咆哮起来，“坏人，”她转过身来，惊讶地咕哝着，好像有人从后面走过来引起了她的注意，“这里的人，都是丑陋的男人，像穴居人，长发，脸上有污垢、抓伤、和疼痛。牙齿是黄色的，男人弯下腰，扭动着身子。像动物一样呼吸困难，在痛苦中，病得很重。他们在呻吟：“给我安宁”。” 

李依丝抓住乔雷的手，不敢睁开眼睛，唯恐看到秦娜描述的那个人影。

秦娜摇摇头，然后慢慢地抬起手臂，指着门厅，“去吧”。她凝视着黑暗，咕哝着转过身来，“不好，这里太长了，她听不见。” 她用食指轻敲头部，“她心里病得太厉害了。”

她发出一种声音，好像有什么有趣的东西传授给她了，“限制，”她说，“不知道那是什么意思，极端和限制。”她摇摇头，“不知道。”

她猛地一扭，好像有人粗鲁地抓住了她的肩膀，“不，走开。”她咕噜着，“年轻人，萨伊一定要说话，一定要说话。”她发了一声牢骚，然后一动不动。

秦娜大叫一声，三个人都抽搐了一下，“我不认识你们这些人！，你为什么在这里？ 这没有用，没有什么会改变。没什么！ 滚出去，否则我会伤害你！ 我控制不住自己！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