保险奖金什么的就算了，现在年轻，保险无所谓，奖金本来也没指望，一月六千，在整个新都的打工族里面属于中等偏上，很可观了。干满一年的话，甚至可以付一套房子的首付，按揭，在新都有个自己的家。

当时候可以把我爷我奶接过来住，好好孝敬他们。

“决定了没有？”胖大叔见我出神，有些不耐烦了：“要干就干，不干就走，我还要休息。”

我拍板决定：“老板，今天几点上班。”

“十二点营业，十一点半之前过来。”胖大叔说完就催促我离开，关上玻璃门回去睡了。

返回刘婶儿家的路上，电动车没电了。

这里需要解释一下，我的电动车是新的，买了不到三个月，新都本地品牌，六块锂电池，续航一百二十公里没问题，今天跑的路实在有点儿多了，没电的时候距离刘婶家还有七八里。

推着电动车往回走，顺路买了几包糕点，回到刘婶儿家，天色已经黑透，刘婶儿和两个孩子刚刚吃过晚饭，陪着他们在橘黄色小台灯底下写作业。

我想了想，决定不打扰他们，蹑手蹑脚的返回房间。

走到房间门口的时候，刘婶儿招呼了一声：“小蒲，餐馆哪边儿看了吗，老板愿不愿意要你？”

“愿意。”我止住脚步，点头应道：“刘婶儿，今晚我就过去上班，这次多谢你啦。”

说完把糕点递给刘婶儿：“一点儿心意，您收着。”

刘婶儿说了几句客套话，鼓励我：“好好干，老板性子有点儿怪，但不坏，以后赚了钱，自己买套房子，就不用在刘婶儿这儿挤了。”

这话我不好接，勉强笑了一下：“刘婶儿，您忙，我先休息了。”

回房间睡到半夜，闹钟响了，11点整。

走到楼下，电动车已经充满，骑上一路飞奔，到达深夜食堂的时候刚好11点二十，比胖老板规定的时间早了十分钟。

玻璃门开着，店里只有胖老板一个人，兼职厨师。

“换衣服，上班。”胖老板看我过来，伸手指着墙壁上挂着的一件黑袍子：“遮住脸，不要露肉，这里蚊子多。”

似乎是为了验证胖老板的话，几只蚊子嗡嗡叫着从我耳边飞过，烦的烧心。

我没多考虑，穿上黑袍，身体整个包住，有点儿热，但半夜凉风从外面吹进来，顿时缓解不少，可以接受。

老板让我在吧台旁边等着，自己去了厨房，开始做饭。

十二点刚过，深夜食堂迎来了第一位客人，年纪很大，满脸皱纹，拄着一根粗糙树枝，往我身上扫了一眼，没说什么，走路颤巍巍的，找了个靠墙的位置坐下，声音苍老锐利，像是公墓林里半夜尖叫的老乌鸦：“胖子，老三样儿！”

“小蒲。”胖老板在厨房喊我：“过来端菜！”

走进厨房，我看到了那位老客人点的老三样儿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