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听他们说八漓山很好玩啊。而且,你们晚上不是在那里野营吗,应该很开心吧?”
一提到这事我的心就沉了下来。
“怎么了?”钟捷研究着我的脸色,“难道……又和那位吵架了?”
那位?我鼻子一酸。
“我终于发现,我跟‘那位’真不是同一类人。”
“怎么回事?讲来听听。”
我吸吸鼻子:“现在不讲,饿了。等吃饱了再讲。”
晚上,我和钟捷并排躺在铺着草席的硬板床上。
“就是这样了。”我把最近和殷宝临之间的事情都讲给了钟捷听。
“嗯……”钟捷思索着,“听起来,你们俩有点……南辕北辙。”
“南辕北辙?”我转脸看着她。
“对啊,就是有点牛头不对马嘴。两人的想法太不一样了。你这人呢,太浪漫了,但他呢,又太不解风情了。”
我想了想,也是。我的想法总是和殷宝临不一样。同一件事情,我向北理解,他总是要向南理解。
“而且啊,悠悠,自从他出现后,你慢慢都有些变了。”
“是吗,我哪里变了?”我瞪大眼睛。
“记得刚认识你时,你特别的搞笑幽默,整天一副大大咧咧,满不在乎的样子。现在呢,总是患得患失的,有时还有点忧郁。”
“是吗,我忧郁?”我吓了一大跳,哗地坐起身来。
我的天哪,她说我变忧郁了!我陈悠悠,能和“忧郁”这个词拉上关系吗?
“看来啊,你是真的喜欢上他了。”钟捷手臂枕在脑后,用无可奈何的语气说。
我则呆呆地瞪着她。
在钟捷家玩了三天,我们一起返校。期间,殷宝临发来一条信息:“明天去的地方很好玩,你确定不去?”
我回复道:“本人已经在游山玩水,没空。”
然后就没有下文了。
回校的车上,我把头靠在钟捷的肩上,耳朵里插着耳机,两眼盯着窗外。望着窗外一闪而过的一棵棵大树,我忽然有个念头——退出红十字会。
我觉得很累。我不想变得忧郁,我想一直做个没心没肺的,快快乐乐的陈悠悠。我想继续我的无聊梦想——在A大办一百个社团。
大假的最后一天,学生们纷纷返校。我和钟捷走在拖着各式箱子的人流中,感觉又回到了进校的第一天。
嗯,我要重新开始。我边走着边更加坚决了。
晚饭我们在食堂吃的。
“你在想什么啊?第一次看见你吃饭的时候心不在焉。”钟捷关心又略带讽刺地说。
“啊……”我用筷子捣着盘子里的鱼肉,“我该怎么跟他说要退会呢?是帅气点地说呢,还是伤感点地说呢?”
“哎,你干嘛!还要不要别人吃的啊?”钟捷飞快地阻止住我的筷子。随即她疑惑地瞪着我:“什么?你要退会?”
我看着她,郑重地点点头。
钟捷刚要张口说话,我包包里的手机响了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