这时,弗兰克气喘吁吁地来了,金发碧眸,英俊高大。
他说着饶舌的中文:“亲爱的,你怎么不听我解释,我追了你一路啊。”
沈晚淮冷冷推开他。
“我知道你们只是跳舞。可我不相信…她身上的狐骚味儿我隔着一千米都能闻到!”
柳烟青见她幼稚至极,脊背挺直,眉眼一垂,“我想沈小姐您真是多虑了。”
弗兰克用手背擦着手背的虚汗,“是的,我和这位小姐,只是,跳华尔兹,而已呢。”
“你走开,我不要看见你!”沈晚淮推开弗兰克,弗兰克一个踉跄险些跌倒,两人倒是有几分小情侣吵架的样子。
周围的人也陆续散去,笑着说了几句无关紧要的劝人的话。勉强维持客套礼节。
沈寻世打断,“道歉。”
两字一出,沈晚淮怔住,瞳孔一缩,推脱来开弗兰克,阻止他的嬉闹。恢复以往严肃认真的模样。她理理被压皱的衬衫。
“你说什么?”
沈寻世是个办事利索,说一不二,惜时如金的男人,他不想重复第二遍。那双深邃华美的双眸里黑漆漆一片,像冬夜的海滩,寒冷模糊。
“凭什么!”
“凭你口无遮拦。”
“我不!你早晚会被这个狐媚子蛊惑的,爸,我是看透她的,她这么小……”
“让你去美国,就学会胡言乱语的。嗯?”
“我不!我就是讨厌她!她就是让人讨厌!只要我一天在,我就不会让这个狐狸精进门!”
沈寻世面无表情,“道歉。”柳烟青无奈地叹气,“算了,她还小。没事,就这样吧。”
沈寻世斜倪柳烟青,“这时候你倒是挺服软。”语气里的戏谑让她摸不到头脑。
“哼,恶心死我了。”
沈晚淮的话一出口,得到了她老子的一纪耳光,他英挺高大,力气惊人,沉重的拍打声,肉体和肉体相碰撞,森凉沉闷。像是在雨天永远不透气的渔网,憋的人压抑。
柳烟青没想到她会因为这件事……
她愣着站在一边。
记忆有些恍惚。
她记起十八岁那年看他,她穿着碎花裙,脚丫很冷,因为习惯地忘记穿鞋。
沈寻世和她父亲谈事,懒洋洋地笑着,她从来没见过这样精致且沉重的男人,不由得趴在门后偷看。
他那双冰凉的,比一般人要大要长的手中夹着一支香烟,像黑夜里的霓虹灯。手指透着骨感。
遇到他,冬天都变得暧昧并且惊艳。
“照顾柳烟青是柳先生最后的遗愿。”
沈晚淮的泪水模糊眼眶,周围人炽热的目光烧灼着她的脸,火辣辣的疼,她低着头,一滴珍珠大的泪珠掉在私人订制的尖头皮鞋上。
“你为了她打我?”
沈寻世不顾周围人的议论,平淡地回复:“你的无理取闹太让人心寒。”
“道歉。”沈寻世第三次重复。
“我就不!给你们道歉让我觉得太恶心!”沈晚淮情绪失控,面对面对着他大吼,行为举止十分泼辣,沈寻世控住她的手,又是一个巴掌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