莫颜眼底闪过一抹复杂，但一闪即逝。

“小师弟要是喜欢师姐的这般轻薄，以后师姐夜夜都来陪你……只是今日夜色已晚，我也不打扰你休息了，明晚我们继续……”

莫颜抬手在陆羽鸿唇上轻轻一点，随即妩媚笑着走到窗边准备跃出。

“莫颜，”陆羽鸿却在这时叫住了她，声音微微有些沙哑，“如果你对我无意，那就放过我……”

他以为她不想和自己做姐弟，是因为她对自己有情。

可刚才他鼓起勇气迈出了第一步，他从她脸上看到的……竟然是嘲笑？！

莫颜顿住了脚步却没有回头，胸口似乎有些发闷。

回了自己房间，莫颜将茶壶中的水连连倒出来饮了好几杯。

想起那个少年最后失神落魄的样子，她揉了揉胀痛的太阳穴，心情复杂。

这样做，到底对不对？会不会把自己也拉入深渊？

没有人回答她，她也只能孤军奋战。

“娘，那个女人夺走了属于您的一切，我会加倍奉还，让她悔不当初……”莫颜在心底暗暗说道，让混乱的情绪恢复冷静。

……

翌日。

莫颜如往常一样晨起习剑，和一众师兄弟对战切磋。

只是环顾四周，却未曾看到陆羽鸿的身影。

那家伙，被昨晚的事情吓傻了？

“师妹，师父让你去静心亭。”师兄司徒迦对莫颜喊道。

莫颜提剑的手一顿，眼中的冷冽未曾收敛：“不去。”

“可是……师父说你要是不过去，就要把你……逐出师门……”司徒迦有些为难道。

莫颜冷笑，逐出师门？他莫宗钺有脸说这种话？

“我倒要看看，他要如何把我赶走！”

静心亭。

莫颜看着凉亭中负手而立的玄衣中年男子，直接拔剑一跃而上。

玄衣男子侧身避开，虽看出莫颜招招带着杀意，他却没有阻止其进攻。

“我说过，在你不够强大前，你杀不了我。”莫宗钺嗓音醇厚，一听便知内力深厚，武功高深莫测。

莫颜又恼又怒，转手削了旁边的一株牡丹花才罢手收剑。

“总有一天，我要拿你的血祭奠我娘的坟。”她一字一顿咬牙道。

莫宗钺神情未变分毫，似乎丝毫不在意她眼底的恨。

“月璃宫弟子年满十九可出山游练，再过几日是你生辰，尽早收拾行囊，切莫耽搁了。”

莫颜微微一愣，随即冷冷道：“司徒师兄说我不来，你会把我逐出师门，现在我来了你依旧是变着法子要让我离开……莫尊主，你对月璃宫还真是忠心不二！”

那一声‘莫尊主’让莫宗钺微微蹙了蹙眉，这是他在花千谷时的旧称。

他转过身，不再去看莫颜。

“师命不可违。”低沉的嗓音带着令人不可抗拒的威严。

莫颜握剑的手攥紧了几分，倔强的眼神微微泛红。

“好，弟子遵命。”

一声弟子，斩断了莫颜对父女之情仅存的残念……