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我没事……”云悦凰却是苦笑，仍旧等在前厅。

然而这一等，云悦凰就这么从傍晚坐到了清晨。

秦北寒踏入前厅，见到云悦凰，不觉蹙眉：“公主今日怎起这么早？”

侍女红了眼：“驸马，公主可等了您一夜！”

“你先下去。”云悦凰嘶哑着嗓音打断了侍女。

待厅内只剩二人，气氛莫名的古怪。

还是云悦凰打破沉寂：“用过早膳了吗？我叫厨房给你做点。”

“不必了。”秦北寒看着她虚弱的脸色，莫名竟心烦起来。

解释的话在舌尖滚了一圈又咽了下去，他恭敬问：“不知公主等我一夜是有何事？”

疏离的态度叫云悦凰鼻尖一酸。

她眨了眨眼，压下涩意，将昨日吩咐管事换来的那匣子银票递给秦北寒：“这些银票你明日出征时带着上路，以备不时之需。”

“公主这是何意？”秦北寒眉头深锁，并不接。

云悦凰咳声道：“若是出征途中遇上粮草不足，这些银票至少能抵上几日……”

她话未完，便听秦北寒不轻不重的嗤笑一声：“公主倒是天真至极，领兵打仗，朝廷自有粮仓供给，你这些银票，还是自己留着买胭脂水粉”

云悦凰明白，千军万马的粮草，她这些嫁妆钱换不来多少，但她总想着，能抵一些是一些。

“可……”

她还想说些什么，秦北寒已经推开了匣子：“行了，公主若无他事，臣便去收拾行囊准备出征了，公主身体抱恙，明日就不必送行了。”

云悦凰看着他毫不犹豫离开的背影，唇边笑容苦涩至极。

第二日，大军集结出征。

饶是秦北寒说不必她送行，云悦凰还是忍着高烧去了。

只因前世这一别，是她见他的最后一面。

看着秦北寒一身铁甲戎装，英武肃杀，让云悦凰想起父皇赐婚那日，她初见他，亦是如此。

秦北寒是名刀，纵然父皇卑劣的用驸马之位为鞘，她又如何能掩去他的锋芒？

云悦凰想着，又咳了几声，虚弱的身形在风中仿若摇摇欲坠。

看得秦北寒心里越发烦乱，他不喜欢这种看起来马上要碎了一般的云悦凰，不觉冷脸：“臣不是说了，公主有病在身就不必过来送行了吗？”

云悦凰心中苦涩，攥紧了手里的包袱：“我只是想给你送护心甲。”

秦北寒一怔。

终是低声道谢：“多谢公主。”

随即，他将护心甲的包袱给了手下，让其放入行囊。

目送着包袱入了行囊，云悦凰松了口气。

但还不等她道别，一个娇弱女声响起。

“北寒！”

挺着大肚，江落月走得气喘吁吁，含泪将手里的东西递上来：“北寒，这是我为你亲手绣的巾帕，愿你大胜而归！”

“辛苦。”秦北寒伸手接过。

云悦凰以为他会将这帕子一样随手放入行囊。

可下一刻，她看见秦北寒将那帕子珍视般藏入了怀里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