绿豆儿，你信不信，其实这是太子与陛下帮着皇后逃出去的呢。

我瞪大了眼睛，问小姐怎么知道的，她说是小时候遇到的玩伴同她讲的。

太子殿下的生母并非皇后娘娘，陛下是为了保护她才娶了娘娘，若干年后，不过是这两人成了心愿回报于娘娘罢了。

我一惊，这个故事与小姐何其相似，那这样说。小姐是不是也能有个很好的结局呢。我这样想着，一位公子就掀起了竹帘，笑意温软，举止优雅。他一瞬不瞬地看着小姐，从头到尾，似乎一根头发丝儿都不想放过。如同贪婪的饕餮，终于寻到了梦寐以求的美味。

小姐恍惚了一下，脸颊烧的通红，立时攥紧了我的手。大约以为遇到了登徒子，我张了口便要喊人。

他做了个噤声的手势。很奇怪，那是一种上位者的姿态，令人忍不住的臣服，我想要出声的话卡在了喉咙里。他顺势坐下来。

小姣姣，还记不记得我。

我此刻呆愣在原地，实在想不到小姐与面前男子竟然是相识的，而且听这语气。似乎熟稔得很，可是小姐眨了眨黑白分明的鹿眼，满满的疑惑。

唔。男子收了手里的骨扇。

你刚刚讲的这桩事，不就是最初我同你讲的么。

小姐瞪大了眼睛，我没有错过她身上流转过的任何一分情绪。最初是欣喜，夹杂几分小女儿的含羞娇怯。再看去却是委屈的不解，乃至于怨恨。甚至要哭出来时，却慢慢收敛成一汪波澜不起的湖水。

我想，只有一个人能带给她如此猛烈的欢喜或忧愁。那是小姐还在闺阁之中时的事情，她常与那人书信往来，每每拆开信笺必然明眸亮如星子，双颊不施粉黛而映出浅淡的绯红，直如三月里的云烟晚霞，美不胜收。

眼前男子的身份昭然若揭，那是小姐心丝儿上的人，也是大梁最尊贵的天子。

颂哥哥。

陛下听了，眼前亮了亮。

小姐以往喊出来，皆是带了缠绵的情意，如今当着正主的面儿。除却平静，也只是一种故友相认的怅然。

是了，多年以后两人的相认，竟是凭借幼年时咬耳朵的一桩秘密。

陛下似乎想碰一碰小姐的手，小姐却站起来。说声时候不早，要回府。陛下没有拦着小姐，只是入迷一般痴痴看着，他的瞳孔里尽是掠夺的意味。看得人心惊胆战。

那一晚我同小姐回去的路上，她第一次，显得沉默阴郁。在被迫嫁给王爷之前，大约小姐曾经试图向他争取。他是帝王，不是争不过，而是权衡利弊以后，他不去争了。至于为什么不争，或许是为了维持兄友弟恭的天家伦常，又或许是为了讨好手握兵权的永安王，无论哪种，他都选择舍弃了小姐。

然而今日见到小姐，陛下明显的后悔了，这可不是什么好兆头。

绿豆儿，这段时间我们就安静待在王府里。小姐握了握我的手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