男人深沉如墨的眼底像是落入了星光一般,犹如星辰大海,裹挟着深不见底的漩涡,很是危险,也很是……捉摸不透。
被这样的眼神注视,沐瑶第一次感受到了压迫。
她别开眼,长长的睫毛垂下,遮住了眼底的情绪。
沐锦阳被这句话刺得面红耳赤,却又无力反驳,只能小声地支吾道:“我那是帮理不帮亲!再说了,瑟瑟也是我妹妹……”
尚寒羽并没有兴趣插手别人的家事,他慵慵懒懒地转身,准备离开。
见状,沐佑昌忙道:“五爷,我送您!”
“不必了。”
男人清润的嗓音响起,用的却是不容置喙的语气。
沐佑昌虽然有些失望,却不敢忤逆。谁知这时,客厅里的几人又听见尚寒羽慢条斯理地补充了一句——
“五小姐不来送送我?”
突然被点名的沐瑶:“……”
这略带暧昧的语气是怎么回事,太容易让人想多了好吗!
沐瑶明显感觉到,在尚寒羽喊她的那一瞬,背后有道视线如芒在背,刺人的很。
若是眼神能变成实质,估计江瑟瑟的眼刀能将她扎出好几个窟窿来。
沐瑶勾了勾唇,然后大大方方朝着尚寒羽走去。
“好啊,我送你。”
眼看着沐瑶陪同尚寒羽走出别墅后,沐锦阳终于忍不住了,惊呼道:“爸,五爷不是在外养病,前两天才刚回到遥洲城的吗,阿沐是什么时候认识他的?”
沐佑昌没好气道:“你问我,我问谁去!”
江瑟瑟拧着手,小声问了一句:“爸,有传闻说……五爷命不久矣,尚老夫人有意挑个孙媳为五爷冲喜,这事是真的吗?”
这件事本就不是什么隐秘,在遥洲城名流圈里早就传开了。
曾翻手为云覆手雨,抬手可定乾坤的尚家太子爷尚寒羽,本是最有指望掌权尚家的不二人选。只可惜,如此惊才绝艳的人,几年前突然患病,从那之后就成了个风吹就倒的药罐子。
有传闻说,他命不久矣,活不了多久了。
沐佑昌沉声道:“瑟瑟,你要记住,尚老夫人最痛恨那些在背后嚼舌根的人,也最介意别人说五爷命不久矣的闲话,不管事实如何,尚家是我们万万招惹不起的,以后这种话你可千万别在外说。”
“知道了。”江瑟瑟低下头去,担忧道:“我只是有些担心阿沐,她平时闷声不语,今天却跟变了个人似的,也不知道会不会不经意间把五爷给得罪了……”
这句话一出,沐佑昌的心顿时高高提起。
“这个孽障是越来越不服管教了!一会儿我非要让她长长记性不可!”
别墅门外。
沐瑶一路将尚寒羽送到车边,纪开诚已经拉开了车门在一旁等着,沐瑶停下脚步,徐徐道:“五爷慢走。”
尚寒羽眉梢一挑,朝着沐瑶逼近一步。
本就有些亲近的距离再次超出范围。
沐瑶刚想往后退,结果手心里被塞进一个冰冰凉凉的东西,她握紧,眼神微微一变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