「又换了？」这是我进包厢时，周栩的朋友们说的第一句话。

周栩笑了笑，点上了一支烟：「这次是自己主动上钩的。

」「哦。

」他的朋友意味深长地相互对视了一眼，「不要白不要是吧？」周栩眯着眼笑，没吭声。

他们像看一个小丑一样看着我，在他们眼中，我可能只是个用来玩笑的乐子。

但那也无所谓，谁care他们？我只负责完成我的任务，那就够了。

我站在门口，周栩在抽烟，他的朋友们在打牌，我显得格格不入。

没有人要我坐下，没有人理我，甚至都没有人喊我离开。

周栩抽了半根烟后，他将烟头摁灭，然后走到我面前，掐着我的下巴问我：「你说喜欢我，那你能为我做到什么程度？」「你想让我做到什么程度？」我覆手搭上周栩的肩。

「做我的狗。

」3我毫无犹豫地答应了。

后来，正如我当初承诺的一般，周栩摇摇手，我就百呼百应。

他想吃烤鸭，我就坐高铁去南京给他买了带回来。

他噗嗤一笑，说他对鸭子过敏，反手将烤鸭扔进了垃圾桶。

他想打网球，我就包场陪他，他却让我站着不动，把我当靶子，当出气筒。

我戴流苏耳坠，他一把扯下，说不好看，命令我只可以戴珍珠耳钉。

我穿鲜艳的衣服，他黑脸冷暴力，说我穿着像大妈，只允许我走小白花路线。

我都无条件顺服。

有一次，我忍不住问他：「以前应该没有人像我对你这样对你好吧？」他愣了愣，拂开我的手：「不该问的别问。

」直到某一次他再带着我去和他的狐朋狗友们聚会时，我才知道，原来以前还真有人对周栩这么好。

不是像我一样只是为了完成任务对他好，而是一心一意、不求回报地对他好。

周栩的朋友喝醉了，就什么都抖出来了：他们说以前容夏对周栩是真没的说，可惜周栩只是对她玩玩儿。

后来周栩动真格了，可容夏却因为一场车祸，至今躺在医院的病床上，成了植物人。

他愧疚，所以拼命地找容夏的替身对自己好，来麻痹自己。

可我听后只觉得周栩混账、恶心。

「你多久没换了？」周栩的朋友忽然问他。

周栩摇摇头：「不知道。

很久了吗？」「对啊，五年了。

」「你要不说，我都以为你移情别恋了。

」周栩沉默着，没说话。

良久，他用戏谑的眼神朝我看了一眼：「怎么可能？一条狗而已。

」4和周栩在一起的第九年，我们有了自己的家。

周栩搬了过来，和我一起住。

「时年。

」周栩从背后环抱我，凑到我耳边喊我的名字。

「怎么了？」我问。

「我都给你家了，你应该不会走了吧？」周栩湿热的气息萦绕在我的脖颈周围，有些挠人。

九年的陪伴，说长也不长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