他心中一软，就留了下来，守在老头旁边。雨后天凉，老头身上只有一件单衣，阿球怕老头着凉，就脱下自己的外衣，盖在老头身上。

又见老头嘴角流着口水，阿球到山洞外摘来一片柔软的叶子，轻轻为老头揩拭："老伯，你流口水了，我为你擦擦。"

为老头擦罢口水，见老头依然没有醒，阿球不放心离去，仍然坐在旁边守着。过了一会，老头的身下慢慢渗出水迹，竟是尿裤子了。

"哎呀，老伯，你尿裤子啦，这样可不行，别着凉了。"阿球不忍见老头这个样子，于是到山洞外找了些树藤树叶进来，先把老头挪到干净的地方，再把自己的裤子给老头换上。而他自已则穿上树叶制作的裤子，拿着老头的裤子到山溪里洗净了，再回到洞中，在地上生了个火堆，慢慢地为老头烤裤子。

裤子刚刚烤干，只听到"扑"一声闷响，阿球走过去一看，空气中闻到一股恶臭，不由得轻叫了一声："哎呀，老伯，你拉裤子了！"

瞧着老头又尿又拉的样子，要是换了别人，恐怕早就捏着鼻子离开了。可阿球却没有离开，他将老头抱到干爽地方，细心的为老头换上刚烤干的裤子。然后，将换下的裤子拿到山溪里洗。

阿球拿着洗净的裤子，匆匆回到山洞，抬眼一看，却是微微一惊："老伯，你醒了？"

老头此时已是一袭灰袍，静静地站在火堆旁，鹤发童颜，飘然若仙，一点也不似之前邋遢的样子。

"嗯。"老头点了点头，轻轻一挥衣袖，地上的污秽被一股无形的力量，一扫而尽。

"老伯，你......"阿球看得呆了，手上捧着的裤子掉到了地上。

"你应该看得出来了，"老头望着阿球，微微一笑："小伙子，实话告诉你吧，我是一条鲤鱼精。你知道我为何要到这儿来见你吗？十多年前，你的父亲球老汉到河中为你捉鱼，当时已是初冬，河里根本就没有鱼了。我当时刚开仙窍，在河底潜修，正好被你爹一把抓住。我当时道法低微，无法逃脱，就开口求你爹饶命。你爹倒也是个心善之人，把我放了，接着，你爹想到田中摸条黄蟮，不想，却踩进田中的泥沼，无法脱身，当夜又下了一场初雪，你爹就这样被冻死了。"

"原来，我爹是这样去世的。"阿球听得惊骇无比。

老头微微点头："我一直记着你爹的这份恩情，如今我道法已成，所以就来看看你。你爹是心善之人，但不知你的人品心性如何，我于是特意考验了你一番。经过考验，可见你的心性极好，我很是喜欢。小伙子，我要走了，你今后多保重，勿忘了为人要以善为本！"

老头说罢，双臂一振，竟像鸟一样，扑空而起，飞出洞去了。

阿球追出洞外，哪里还有老头的影子，再折回洞中一看，那条老头留下的裤子，竟已成了一条金裤子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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