她的眼神从我身上划过,亲昵的举动,似在宣示***。
盛思危和她离开后,卢曼却去而复返。
她在公司门口拦住我。
这里没有外人,她拿出一贯嗤之以鼻的模样:
「沈思宁,不要肖想不属于你的东西。」
我无力地摇了摇头。
她从来不知道。
盛思危在我眼里,从不是一件得胜后的奖励品。
车还没到,卢曼见我沉默,有些羞恼:
「如果不是我当初给了你一个名门千金的身份,你觉得你拿什么傍上思危?」
瞥见车到了,我强自镇定上了计程车,心脏却有一处位置隐隐发烫。
我与盛思危相识,的确是因为卢曼。
那时的我,只是一个普通的大一新生。
爸妈因车祸去世后,留下我和哥哥、外婆相依为命。
哥哥比我早两年考上 H 大。
那几年,我们的日子过得很窘迫。
外婆卧病在床,行动不便。
我们被房东扔掉行李,被用扫把赶出屋子,在天桥底下度过一个又一个夜晚。
在无数个没有月亮的日子里,哥哥摸着我的脑袋。
他说:「小宁,一切都会好的。」
后来,一切确实在慢慢变好。
只是为了凑齐外婆的医疗费,哥哥却走了弯路。
他轻信了别人的话,借了五万的高利贷,投进一款据说会有高额利润回报的软件。
直到我们被人找上门来。
那些人凶神恶煞,说一个月内,拿不出三十万,就要剁掉哥哥的双手。
我从没有见过那样的哥哥。
他眼眶通红,写满歉疚:
「小宁,是哥哥的错,是哥哥不该轻信别人。」
那晚我从梦中惊醒,看见那个潦倒落魄的背影就站在二十七楼的窗口。
窗子被打开,进一步,就是深渊。
我疯了一样冲过去,死死抱住他,泪流满面。
我学着哥哥曾经安慰我的样子,摸着他的脑袋:
「哥哥,一切都会好的。」
我们拼命赚钱,但是始终是杯水车薪。
直到卢曼的人找到我。
他们将我带去了一个富丽堂皇的屋子。
里面的几个女孩子都光鲜亮丽,众星捧月般围着卢曼。
「看来,你还挺在乎他的,愿意为他还清三十万。」
我现在才知道,卢曼才是我和哥哥真正的债主。
对于卢曼这个名字,我也有耳闻
她是隔壁戏剧学院里的风云人物,有钱貌美的富家千金,出手阔绰。
追她的人,在 H 大也不在少数。
卢曼给我了一叠资料:
「这是家族安排的联姻对象,可我已经心有所属,我要你替我摆脱这个麻烦。」
她高高在上地用轻飘飘的语气说着我的窘迫:
「你的底细我查过了,父母死于一场火灾,外婆卧病在床,有个哥哥相依为命。」
我下意识婉言拒绝:
「我怕我做不好。」
「三十万。」
她眼里透着志在必得的笃定:
「一本万利的买卖,你甚至不需要演,一个低贱的平民,骨子里的贪婪势利,不由自主散发出溃烂流脓的气息,就足够让人厌恶了。」