他似乎喝了酒，眼神看起来不甚清明。

“多谢陛下关心。”

傅清雪态度恭敬，只是冷淡。

楚天靖突然抬起她的下巴，手指无意识的摩挲着。

“清雪，别这样跟朕说话。”

沙场铁血，早消磨了她女儿心肠，傅清雪只能沉默。

楚天靖瞧着傅清雪的神色，似乎和五年前恣意飞扬的小丫头重合。

“清雪，我曾说一定会娶你，我做到了！你给我的玉佩，我还一直留着。”

傅清雪看着当初赠予他的玉佩，手蓦的攥紧，心下震颤。

当年桃花树下，他曾说过，“得卿玉佩，我心胜喜！清雪，我定不负你。”

往昔种种回忆交叠，傅清雪情难自禁的恍惚开口，“天靖。”

楚天靖心下大动，握住她的手。

“清雪，我知你五年过的凄苦，现在疆北已定，不若把兵权交出来，你好好歇歇。”

傅清雪顿时透体冰凉，暖意温存瞬间烟消云散。

原来刚才的一切，不过都是铺垫！

她拿过玉佩，漫不经心的把玩着，言犹在耳，只是人非如昨。

神情渐冷。

“这玉佩不过是最常见的物件，难为陛下还留着。”

话毕，突然一声脆响，原本还莹白的玉佩瞬间摔个粉碎。

傅清雪看着玉佩四分五裂，眼神也跟着破碎。

那是她全部的感情和相思，似乎就像这玉佩一般，若是不得珍视，宁可这般惨烈消逝。

宁为玉碎，不为瓦全！

楚天靖怒极，狠狠的扼住了她的下颚：“你在做什么！”

傅清雪满是倔强孤傲的看着他。

“臣妾只是为陛下清理杂物而已。还有，臣妾沙场归来，习惯了快人快语，陛下有话直说，不必拐弯抹角。”

楚天靖手上力道渐渐收紧，眼神多是狠戾。

“交出兵权，你依旧是朕的贵妃，傅家依旧是国戚，朕在一日，就再无人敢动傅家，这样有何不好？”

傅清雪喉咙一哽，心中酸楚和恨意齐齐泛上来。

若是真的没人敢动傅家，那她父兄又是如何在大胜之际遭人暗杀？

五年前，她傅家满门忠烈，最后竟只余襁褓中的幼弟，何其惨烈！

傅清雪眼里的涩意逐渐化成冷硬。

“可臣妾不想要！”

她想要的是替父兄查清真相，是振兴傅家百年辉煌，这样才不负父兄所托。

“朕给，你便只能受着！”

楚天靖眼睛危险的眯起。

“楚天靖，你别太**！”

“你竟敢忤逆朕！”

一番纠缠，满室荒唐。

……

楚天靖抚摸着傅清雪背后的刀疤，心里升起怜惜。

傅清雪却是一个闪身，抱着被子躲在墙角，冷冷的看着他。

楚天靖久居高位，有谁敢对他这般不敬，刚才怜惜的情绪瞬间被无情所取代。

“来人，贵妃操劳，上一碗养生汤来。”

不过片刻，苦涩的药味传进傅清雪的鼻子。

她在军中多年，擅些医理，直到那汤药递到她面前时，她才敢确认，这养生汤，实则为避孕汤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