那些随着石板被撬开瞬间释放出来的阴怨气,对于成人没有太大作用,对于小小的我而言才会难以承受。
他在我被从屋内弹出之际注意到我的魂魄被勾入磨盘,于是选择碎了磨盘施救于我。
至于磨盘下被镇的老太太的魂魄,已随之魂飞魄散。
我:“……”
老太太竟已被魂飞魄散,让我一时间不知道该说些什么。
他看起来手无缚鸡之力,居然能碎了那么结实的磨盘,也让我心惊。
毕竟,我的小身板绝对没有磨盘结实。
他能碎磨盘,自然能轻易碎了我。
这,无疑增加了我想要从他身边逃走的难度。
“宅子的主人请我来,是因为最近家宅不宁,想让我确认下磨盘下所镇的鬼魂是否还在。”他话语到这里,转身就朝着院门处走去。
我杵在原地没动,他走到院门口时候停下脚步,转头问我怎么没有跟上。
他转头的幅度极大,是将脑袋生生转了一百八十度。
“……这宅子的抽水入海局,你能改么?”我垂眸盯向脚尖,不去多看他的瘆人模样。
“能。”他就此让我进屋从提包里拿出一面铜镜,再埋向院内枯死老树的树根旁。
我依言而行,再进屋内。
屋内不止矮柜已移回原处,一切都跟我之前进来时候一模一样。
我在树根旁埋铜镜期间,他提及风水局须得分毫不差。
一旦有所改动,便是乾坤颠倒,凶能成吉,吉也能变凶。
铜镜入土,八门倒转,死门成为生门。
时间等到我埋好铜镜,院内的阴冷顿散。
他这个时候才将脑袋再转回正位,再静等我走到他身边后,带我径直出去宅子。
随着我和他再出来宅子,侯在大门外的男人们急急向他问询结果。
“还在。”他的答案,让男人们都长舒一口气。
我:“???”
的确还在,但又已经被他炸了。
紧接着有人双手递来一张银行卡,他这次没让我代劳,收了银行卡之后,在男人们的千恩万谢声中,带我坐车离开。
司机将我们载回宾馆门口后离开,他带我回返宾馆房间。
除了在刚才的大宅子里面,不管是出宾馆还是回宾馆,他都让我必须走在他的前面。
这种强制,这种为了方便将我牢牢锁在他的掌控中的感受,让我极为抗拒。
时间已经是凌晨两点多钟,我们进屋后,他又坐回茶几旁只用他那瘆人的漆黑眼珠直勾勾的盯着我。
我在他的监控下硬着头皮上床睡觉,刚躺下就困意袭来。
我很快睡着后,做了一个梦。
梦中,我妈穿着血红嫁衣被倒扣在一口红棺之内。
她的双眼已被剜除,眼眶内只余下两个血洞。
她不断惨叫着,用指甲拼命抓挠着棺底。
棺底布满了深深浅浅的指甲印,她的双手手指血肉模糊。
随着我在梦中再见到她,她戛然而止了惨叫,急停了抓挠棺底的动作,缓缓扭头,面部朝向我所处方向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