林越拿筷子夹了一块馅饼蘸了蘸醋给他送到嘴边,“吃吧!”
薛既安吃饼的速度仍旧那么慢,不过两块饼子吃进去之后,肚子里总算不再叫了。
林越也舒了口气,“行了,东西给你搁这儿了,你等会儿吃吧。”
方才那人饿狠了,她才纡尊降贵给他喂饭,等他恢复一点力气,想要吃东西,总能自己办到。
林越可不是普通意义上的捆住薛既安,那绳子里头掺了金属丝,绳扣是用特殊手法打的,除了她没人能解得开,并不怕他作妖。
她站起身来拍拍手,“好好活着,我还缺个解闷儿的呢。”
薛既安表情漠然中带了一丝悲悯,这姑娘到底涉世未深……
他倒是想离开,但身上绵软无力,终究还是要累及无辜了。
林越当然不知道这人在想什么,继续忙自己的事情了。
大约是因为过惯了一个人的生活,她忙起来就把这个闯入者给忘了,三天后,忙完了手头的事情,才突然想起来,自己的空屋子里还躺着个人呢。
才打开门,就闻到了一股酸臭味,伴随而来的是老鼠的吱吱声和跑动声。
此地天气和暖,做好的食物不能隔夜,否则肯定坏掉。
再加上她给薛既安送来的吃的本就不多,实在没想到那人竟然懒到这种程度!
薛既安仰面朝天躺着,肚子里咕噜噜作响,鼾声如雷。
身边的醋碟早就被打翻了。
小盘子里的馅饼被啃得零零落落,地上还有……老鼠屎!
饶是淡定如林越,也忍不住发出一声尖叫!
她何曾见过老鼠这般横行?
几时见过这样宁可饿死也不自己动手吃东西的人?
这人……身边围着一群跟他抢食吃的老鼠竟然还能睡着!
林越过去就把薛既安揪着领子给提了起来。
哪知这人身上的衣裳早就糟了,被她这么一抓,“嗤啦”一声就被扯破了。
林越风中凌乱。她手中抓着一片破布,薛既安则重重摔回了干草上。
原本在沉睡中的人眼珠子缓慢转了转,慢吞吞睁开眼睛,看到林越完好无损,眼中闪过一道诧异,这世上还有不被自己波及的人?
再看这屋子,依然是初见时的模样。
他有点反应不过来了。
“你给我走!”林越丢了手里的破布,气得浑身都在发抖,“我宁可永远一个人,也不要你这个倒霉玩意儿了!”
“诶?”薛既安眼睛闪了闪,“你也知道我倒霉?”
“我来了这么久,屋子里从来就没出现过老鼠!你可倒好,”林越气咻咻的,转身拿了把大剪刀过来,给他把脚上的绳子剪断,“赶紧给我走吧!省得我看了碍眼!”
她都不想要那段绳子了,懒得费劲去解。
然后就扯着拴在薛既安手腕上的绳子往外走,“走走走,打哪儿来,往哪儿去!”
薛既安被迫站了起来,脚步虚浮踉跄,尽管三天之前吃了一点东西,但早就消化完了啊,他如今乍然被拎起来,头晕眼花的,才出了屋子脚下一软几乎跌倒在地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