神秘男人用着老成的语气缓缓说道：“年轻人，万事留一线，不要斩尽杀绝，杀人夺宝在这世界是无可厚非的事情。但你已经屠戮了整个清微宫，又何必再对这个孩子痛下杀手，就当是给我个面子，还是走吧！”

“你——你究竟是何方神圣？”

“我？我想想该用哪个名字好，名字太多有点记不过来了，就叫林凡吧，树林的林，平凡的凡。”

“你明明可以直接杀了我，为何要故意隐藏实力戏谑我？如此羞辱于我，是当我紫薇阁没人吗？”

叫做林凡的男人摊了摊手：“我并没有隐藏实力，我就是初境的修为。我为这问题已经困扰很多年了，我也一直在寻找答案。反而我很羡慕你们这些能够升上去的人，只不过，你们境界虽然上去了，可眼界却还如凡人一般粗鄙不堪。”

玉流风听到这话，只觉得心中一阵郁闷，突然间喷出了一口鲜血。

身体虽然没受什么伤，但神秘男人这寥寥几句话对于心境的影响不可谓不重，直接让玉流风从灵化境瞬间跌至玄妙境。

从玄妙境到灵化境，也许就是许多人一辈子都难以跨越的鸿沟。很有可能，林凡成为了他的梦魇与心魔，玉流风此生都无法再次踏入灵化境，修行之路戛然而止。

那父亲之寄托，宗门之重担自己皆无法再一肩挑

想到此处，玉流风万念俱灰，心无求生之念。

“我心境已毁，也无颜回去见父亲，你杀了我吧！”

“我杀你做什么，对我又没什么好处。我之所以出手只是觉得你们太吵了，并非是为清微宫出头。再说了，杀了你也没什么成就感，只会被那些老家伙说以大欺小。看在你老祖宗小梨儿的面子上，我放你走，赶紧离开这吧，不然我说不定会改变主意的。”

玉流风大吃一惊，这人居然不杀他？

玉流风在属下的扶持下站了起来，他看着林凡：“你今日不杀我，他日我玉流风必定会报今日所受之辱，定让你加倍偿还回来。”

林凡不怒反笑：“好的，我等着。”

紫薇阁的人离开了万德洞，仅剩下林凡与那少年，还有清微宫的一众尸体。

少年走到落辉道人的身边，为他合上死不瞑目的双眼。

看着这些陪伴自己长大的师兄们都死在了面前，偌大的清微宫从今以后就只剩下自己一个人，少年不禁悲从中来，但却没有哭出来，只是默默地跪在那里，不知道在想些什么。

少年的泪水早在小的时候就已经流干了，即使是恩师薛功德仙逝的时候他也不曾流一滴眼泪，眼泪于他而言只不过是弱者的象征。

他从来都是坚强的人，虽然也只是被环境更迫于变得坚强。

林凡看着这个已经成为孤家寡人的少年，想到了已经不知道是多少年前的自己，差不多的经历，相似的背影，一样的无助与绝望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