阴涧溪流虽寒彻骨髓,可丁敢当的心里却美滋滋的,红色的老人头已在向他愉快地招手。
一路辛苦捕捉,他终于沿着滑溜的阴涧溪流爬到了岩壁阴涧的顶部,上到那个数十米宽的陡峭山巅。
一直佝偻着瘦弱的身躯累得腰酸背痛的丁敢当这才直起了身子,此刻他的衣裤和鞋子早已经被冰冷刺骨的山泉水给浸湿了。
被凛冽的山风一吹,忍不住打了一个寒颤倍增几许寒意。
“阿嚏!”鼻中发痒的丁敢当忍不住打了一个大大的喷嚏。
他极其小心地将手伸入怀中,从内衣口袋中拿出了那只母亲留给他的唯一遗物---一只老式夜光申城牌机械表。
丁敢当仔细看了看手表上的时间,指针正指向十点十五分,心满意足地拍拍腰间装了一大半的竹篓,听听竹篓里石鸡们的鸣叫声。
他禁不住露出了满意的笑容:“今晚的收成还不错!可以卖好几千呢!真对不住,为了我的生活费,只有委屈你们了。准备打道回府!”
放眼四下一看,一种一览众山小的感觉油然而生,丁敢当微微怔了怔神,便把那块手表戴在了左手腕上迈步便准备向下走去。
正在这时候,天空之中突然发生的异象却吸引住了丁敢当的目光。
只见天空中圆圆、皎洁的月亮竟开始被突然出现的一团阴影覆盖上去,像是被什么东西给咬掉了一块。
“嗯,天狗食月!想不到今夜还能在这里有幸看见月食。”熟知天文知识的丁敢当觉得非常的幸运,聚精会神地向空中仰头仔细观望。
那块阴影移动的极慢极慢,月亮竟隐隐约约地透出一抹血红色,天哪,真像鲜血!
丁敢当暗暗觉得十分惊异,几乎已经忘却了要尽快赶回去这件事,只管痴痴地盯着空中月亮的异变。
慢慢地那黑色的缺口越来越大,血红色也缓缓扩大,愈发显得诡异……
静静站立在寒风料峭的山巅,丁敢当只觉得心里“呯、呯……”直跳。
呼吸也变得有些急促,心底里蓦地浮现出莫名其妙的感觉,隐隐感到有些异样。
但他随即对此嗤之以鼻一笑了之,饶有兴趣地仰头继续观看下去。
也不知道过了多久,半空中那片黑暗已经把圆圆的月亮全部吞掉,这时的月亮竟变成了一个异常诡异的血红色恐怖大圆盘。
“咦,还真是有点邪门,书上不是记载月食应该是黑色的,不应该是这种颜色呀!”丁敢当不禁自言自语道。
只是他的眼光已经被那异常诡异恐怖的血月给完全吸引住了,深陷其中而不可自拔……
忽然,丁敢当两眼圆瞪,几乎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。
似乎猛地觉得那半空中的恐怖血月变得越来越大、越来越大,由一面圆圆的大镜子般渐渐变得向车轮般大、汽车般大、楼房般大……
蓦地,凛冽电光一闪,“轰隆!”一声惊天动地的巨雷随即猛然炸响!