胡霁色跟着胡丰年刚进了屋,迎面而来的热浪夹杂着一股产妇特有的味道就让她差点窒息。
她不禁皱了皱眉,这种情况真是想不晕倒都难。
但她也没多话,利落地跟着胡丰年上前去看病人。
胡宝珠趴在她娘床边,哭得那叫一个惊天动地:“娘!娘啊!”
结果一扭头看到胡丰年父女俩,二话不说又冲过来要打人。
要说这女的,按说已经伤心崩溃到完全丧失理智了,可还是知道柿子捡软的捏。她不扑胡丰年,径自就想扑过去打胡霁色。
“我打死你这个赔钱货!你这个黑心肝的玩意儿!”
胡丰年连忙一把拽住了她不让她过去。
胡宝珠挣扎不开,简直就像颗跳豆似的原地直跳:“你撒手!我要打死她!让她给我娘陪葬!”
“够了!你还想不想要娘的命了!”
胡丰年直接拖着她就往门口走,然后一把把她扔了出去,拴上了门。
屋子里,就只剩下胡老头和面如金纸的孙氏,还有他们刚出生的小儿子,正在小声哭着。
这新生儿刚出生不久,恐怕还未开食,就这么一声一声地哭着,声音都有些嘶哑了,竟然也没人管的。
因为男女有别,胡丰年也不好就直接上去脱人家裤子检查,只是先搭了搭脉。
然而门口,那胡宝珠却跟疯了一样还在砸门,嘴里还在骂骂咧咧的。
“你撒开手!放我进去!让我去打死那个赔钱货给我娘陪葬!娘啊!娘!!娘你听见了吗!!”
紧接着又是一顿鬼叫似的大哭大吼。
胡丰年就是在这种情况下诊完了脉,然后那眉头,一直皱得紧紧的。
他转过身,直接忽略了一脸紧张的老爷子,而是看向胡霁色。
“我这就回避一下,你来看看她的伤口。回头细细说于我,能行吗?”
他也有些拿不准,这事儿对于小姑娘来说,恐怕有点难。
或许该叫老爷子来做?可是老爷子老眼昏花了,恐怕也说不清楚。至于李氏……胡丰年也不大放心。
莫名的,他觉得或许霁色丫头可以临危受命。
胡霁色毫不犹豫地点了头:“成!”
胡丰年把老爷子也给拎了出去,临走之前还不放心地看了胡霁色好几眼。
他一打开门,那胡宝珠被两个热心的邻居大婶拽着,几乎还差点要扑到他身上来。
“我娘呢!”她看见胡丰年出来,有一瞬间的惊慌失措。
胡丰年没搭话,他也知道和这个妹子说不清。
老爷子道:“让霁色丫头先看看……”
他话还没说完,胡宝珠就直接尖叫起来!
“她能看出什么来!那不是要我娘的命吗!你们存的什么心思!是不是非要害死我娘才甘心!”
说着,又要往屋子里扑,连她爹都拦不住。
李氏站得远远的,就一张嘴叫唤:“哎哟娃她小姑,你稳着点啊!可不敢这么闹……”
好在朱婶和王婶是给力的,两个膀大腰圆的妇人左右把她一架,愣是拖到后面去了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