人生就是一个不断和傻X做斗争的过程,只要你活着,就永无止境。
我直视着倪音音的眼睛,微笑着说了句脏话。
倪音音愣住了,随后尖叫起来:
「沈初予,你这种素质都能当老师……」
「倪小姐,您这种素质都能当人民艺术家,我这不算什么。」我推了推金丝框的眼镜,笑得很斯文。
我可惜地看了看那碗被泼到地上的米线,打算重新去买两个小笼包。
倪音音却突然抓住我,做了长长美甲的手指,几乎要掐进我的皮肤。
「你到底对望洲说什么了?」她咬牙切齿,「为什么他突然说,以后不再和我联系了?」
我真的很想甩开倪音音的手,再对着她的脸来一下。
兔子急了也想咬人,人民教师被冤枉了也想打人。
但倪音音抓得太紧了,我的低血糖症状越来越严重,挣了两下后不但没挣开,还觉得头更晕了。
就在我快要虚脱时,一只手从我后方伸来,掰开了倪音音的手。
倪音音刚要发作,却在看清来人时,猛地愣住了。
「望洲……」
倪音音骤然松开了我,我却骤然向后倒去。
我落进一个温暖而又宽阔的怀抱里,大吉岭茶的香水气息包裹了我。
耳旁是倪音音的尖叫声:「我没对她做什么,望洲你……」
昏迷前的最后一瞬,我的心里只有一个念头:
好想吃鸡汤米线和灌汤小笼包啊。
08.
我是在小笼包的香气中醒来的。
睁开眼,床头竟然真的放着一份打包的灌汤小笼包,我直接用手拿起了一个塞进嘴里,烫得直吸气。
一口鲜美的汤下肚,我才注意到床边坐着个人。
是陆望洲。
他今天穿了件白衬衫,桃花眼的艳色被压下去,依稀有点像高中那个飞扬跋扈却莫名带着清澈感的少年。
但我只觉得疲惫。
「东西我都还你了。」我说,「还来找**什么?」
陆望洲沉默片刻。
「因为你,我和我母亲之间的关系出现了严重的裂痕。
「婚约取消的事情被媒体知道了,陆家现在处于严重的公关危机之中。」往常,但凡是与陆望洲有关的难题,我都会一个个处理好。
保全他的利益,实现他的诉求,所有的心酸、委屈、疲惫,全都由我默默忍下,绝对没有一句抱怨。
但现在……
我挑了挑眉,很有礼貌地问:「所以呢,关我什么事?」
也许是第一次听到我这么说话,陆望洲愣住了。
「这些已经不在我的工作范畴内了。」
我披上衣服,起身离开。
陆望洲眸子里仿佛跳动着火星,他是养尊处优的大少爷,习惯了别人都看他的脸色,从小到大,没人敢这么对他。
我想,他不会再来我这里讨没趣了。
然而,就在我走出病房时,身后传来闷闷的一声响。
「初予。」
陆望洲这辈子没有服过软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