清晨墓园微风和爽,并不阴冷,伴着阵阵鸟叫,清脆悦耳。
陆臣买的是康乃馨,陆归晚给母亲带了一束母亲生前最喜欢的白色雏菊。
两人并肩朝墓碑深深鞠躬,陆归晚死死咬着口腔里的软肉,才没让眼泪掉下。
“爸妈,我们来看你们了。”陆臣打开一瓶父亲生前爱喝的酒,洒在地上,“归晚把集团打理的很好,你们在天之灵可以安心。”
他想说陆归晚近状,喉结几番滚动,却一个字也说不出。
他做不到欺骗父母,妹妹过的很好!
陆归晚柔软的手握住男人的手,微微笑道:“爸妈,哥哥现在过得也很好,前段时间我不开心,一直都是哥哥在我身边陪着,为我开解疏导,而且集团这些年在A市名声也一直没落下,我可以放心大胆地去见你们啦!”
两人又在墓前说了很多,好似他们父母能听见似的。
日头逐渐偏西,陆臣该回去了。
他一路上絮絮叨叨唠叨不停,都是些好好吃饭规律饮食天冷加衣的废话,陆归晚笑着打趣:“哥我不傻,知道下雨往家跑!”
“这还不傻。”陆臣掐她脸,“下雨应该打伞!”
“你掐疼我了!”陆归晚嗔道,作势要打她哥。
两人在小路上嬉闹着,仿佛又回到小时候。
直到两人彻底消失,一袭黑衣的男人慢慢从不起眼的角落走出来,他敛眸凝视两人离开的方向,而后微微弯腰,把手中的一束白色菊花放在墓前。
他半蹲下来,看着墓碑上贴的两张照片,男人正直质朴,女人温润和善——是陆归晚的父母。
方墨言闭了闭眼,默然转身,离开墓园。
送走陆臣,陆归晚接到方母的电话,“现在有事没?来老宅一趟,我有话跟你说。”
半个小时后,陆归晚的车停在方家老宅门前。
一进客厅方母直切话题,“陆臣是你哥哥?”
想必来之前方母已经打探清楚,陆归晚索性没隐瞒,“是。”
“他单方面终止和方家的所有合作,连带着几家老客户也拒绝跟我们合作,他要做什么?”方母视线锐利的像只豹子,试图从陆归晚脸上找出破绽。
“我不清楚。”陆归晚摇头,“他的决定不会过问我。”
看来从陆归晚嘴里是撬不出东西,方母采用迂回战术,长叹一口气道:“我觉得你跟墨言离婚很可惜,我不可能让宋尽染进我家门。”
“那是您家的事。”陆归晚表情淡淡,不显山露水。
“可是我还是希望你们能够复婚,我太清楚墨言了。”方母打起感情牌,“这孩子自小我看着长大,一切喜好都按照我的命令行事,但他现在长大了,不想再被我干涉,所以拼了命想反抗我,他觉得跟你离婚就是在反抗我。”
陆归晚握紧手指,抿唇沉默。
“他爱的是你,不是宋尽染,他太要强,总觉得欠了那个女人,其实他自己都没看清他本心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