大街上的景象被遮挡在外,姜予微自然没看见陈听璇吩咐婢女的动作:“去找静安郡主,把这里的事情告诉她。”
马车在大街上疾驰,周遭的景象不断的向后退,鳞次栉比的院落逐渐消失,金色琉璃瓦反射着落日的余晖,映衬着红色的宫墙更加鲜艳如血。
马车将将停稳,立刻有太监满脸堆笑的迎上来,跪在马车旁给司榆景当车凳:“王爷您可来了,左相大人在尚书房等着您呢。”
司榆景踩着太监的背下车,落地后又伸手去扶姜予微:“下来。”
“我自己……”
“下来。”
可以两个字被强硬的堵在喉咙里,等姜予微搭着司榆景的手腕下来,一个粉衣服的婢子才走过来,勉强算是规矩的朝着姜予微行了个礼:“姜姑娘,太后有请。”
就差翻个白眼了。
“前边带路。”
姜予微带着纤云弄巧刚走几步,粉衣婢子又出声:“太后娘娘说了,只请姜姑娘一人,其余闲杂人等,宫外等候。”
太后要给姜予微一个下马威,可纤云弄巧是摄政王府的人,大大小小的场景见的多了,自是不怵太后娘娘的名头,得了司榆景的眼神,纤云扬手就是一巴掌:“摄政王府的人,你个狗东西也敢拦?!”
“这可是太后娘娘懿旨,你岂敢不从!”
“无妨。”
姜予微把纤云护在身后,帮她捋了捋头发:“带着弄巧宫外等我,记得上好药,皮糙肉厚的可别碰伤了你的手。”
扫了一眼粉衣婢子:“不是要走吗?等我请你?”
目送着姜予微离开之后,司榆景才抬脚朝着尚书房里走去。
尚书房里聚集着好些人,其中就有陈听璇的祖父,陈太尉,还不等司榆景走进去,陈太傅的声音就传了出来:“陛下,这司榆景眼中可还有您这个陛下吗?您亲自接见,他竟这般拿乔……”
“原来陈太尉喜欢效仿民间妇人,背后嚼舌根,不过方才宫外见到陈太尉的孙女,倒是不似太尉这般。”
陈太尉的咄咄逼人一瞬间哑火,他虽瞧不上司榆景,可俗话说得好,官大一级压死人,当着面他倒也不好明面上说。
只不过是将就别人被抓包的羞愤,和自家孙女不争气的样,堵得心口一阵阵疼。
见司榆景来了,皇帝反到松了口气,借着司榆景的力倚回矮塌上才开口:“摄政王来了,诸位不妨将自己的想法同摄政王讲一讲。”
只是陈太尉被怼了一通也不消停,义愤填膺的模样:“那姜氏余孽竟敢休弃当朝皇子,这是将皇家颜面弃之不顾,将我绥宁律法置若罔闻!若不加以惩治,以后皇室要如何在百姓面前立威!陛下要如何在百姓面前立威!”
“若那姜氏余孽,子承父业与外邦勾当,岂不是再次将我绥宁置于危难当中!”
“陛下,臣以为,当将那姜氏余孽处死,以绝后患!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