经过这一番折腾,所有一起逃难的人都显然意识到一件事,那就是在抵达乐安县以前,邢家是绝对不敢招惹的存在。
拿到赔偿的邢大山左右手同时开工,抱着两袋粮食仰头阔步在人群里来回穿行。
他可是要让这些人好好看看,这就是招惹他们一家的下场。
与此同时,邢家剩下三人却一点没有他的喜悦。
刘红梅忙着收拾东西,做离开前的准备。
邢锦更忙,她不仅要起锅开火将一家四口的口粮做出来,还要将采来的蒲公英洗净放在干爽的地方晾晒,另起炉灶翻炒车前子。
好在炮制方法是她穿越之前学知识点。
现在学以致用倒也不算费劲。
做完这些,邢锦才留意裴元正举这个破铁片割蛇皮。
蛇皮的厚鳞,处理起来十分困难,加上工具拙劣,半晌时间裴元才处理完一条蛇。
邢锦见状犹豫片刻,还是从背包取出一把号称最锋利的军刀。
来之前一家人为怕这东西上面的塑胶被视作异类,早已处理掉把手,将其换成木制,并用棉布在外捆了几圈。
“这个给你。”邢锦将刀锋握在手心,刀把递给裴元。
裴元下意识愣住,他清楚只有绝对信任彼此的人才会将武器的尖端冲向自己。
此刻裴元若想攻击邢锦,对方将毫无还手之力。
她信任我!
这想法一出现,便不可抑制的随血蔓延至裴元心底。
他甚至迫切的想知道若自己突然发难,邢锦会不会躲闪,可最终裴元还是没这么做。
“多谢,一会儿还你。”裴元接了刀,埋头继续干活。
好像刚刚心底破涛汹涌从未发生。
巳时初,一行人收拾好各自的东西,大包小卷背在身上准备登山。
队伍还按从前安排前进。
出发没走多远,邢大山故意慢走几步凑到邢锦跟前,“我这大锅能不能收起来?”
他说的是收到空间里。
邢锦摇头。
“不行。”
开玩笑,那么多人看见邢家用铁锅抄东西,上路时锅没了,谁不怀疑。
“你是拿你爹当驴使是不!”
面对邢大山幽怨的眼神,邢锦只丢下一句您也不好好跟张大伯学学,就屁颠的去讨好张老大。
“张大伯,等等我。”
听见漏风的小奶音,张老大的猛男心早已融化。
“阿锦啊,你怎么过来了,是不是担心爬山困难啊,没事有大伯在,一会儿大伯背你山上。”
邢锦瞅了眼张老大一身疙瘩肉,虽然很想不要脸答应,但最终还是摇头。
“不了,我自己能爬。”
正巧这时候张四郎苦着张脸从队伍后面插上来,见到张老大便将不少人的心声汇报一下,“大伯,队里的老弱妇孺想借力让队里的丁壮帮忙登山。”
张老大一听这话,一双扫帚眉挤成了倒八字,“咋地,谁家腿瘸胳膊断了还是怎么了?”
“不想走可以不走,去官道上等死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