表小姐们好不容易见他一回,自然要拿出最好的状态。
其中的佼佼者,当属叶氏的外孙女,季望的表妹黎诗雨。
不同于时下闺秀的规行矩步,环佩无声,黎诗雨像只娇俏的蝴蝶,在场中飞舞。
尽情发挥自己的烂漫天真。
这种场合,本就不是映雪出头的地方,偏偏有人不放过她。
“对了,戚表姑!”
黎诗雨歪着头,大眼睛一眨一眨,满脸好奇道,“方才在外花园,你与三表哥在玩什么?怎么一下子就钻到树灌下面去了?”
她这话旖旎暧昧,顿时吸引了满屋子的目光。
黎诗雨心中得意,俏皮一笑道:“雨儿本来也想上前,又怕打扰你们……”
“雨儿!不准胡说!”
她的母亲季氏呵斥她道。
黎诗雨长得十分可爱,如玫瑰馅饼般甜美,此刻当众被母亲呵斥,满脸不解,像极了受委屈的孩子。
“我的确看到戚表姑和三表哥躲在灌木后玩,为什么不能说?”
她一派纯真,却不知是无心还是无知,特意强调树灌后几个字。
这话一出,满屋的女眷,面上装作若无其事,实则个个眼睛兴奋地冒光,只除了二房母女。
季三公子季焘,京城有名的纨绔,惯常调戏大姑娘小媳妇,何况戚映雪那个长相,天生的狐媚子。不说别人,就连他的亲娘二夫人,也没有不信的。
周遭的私语声渐大。
“才来几天,就能与男子钻树丛?”
“这有什么!你情我愿的事,听说南边民风开放,保不准这是人家的‘见面礼’呢~”
说是私语,声音大得满屋子都能听到。
大家看向映雪的眼神,隐隐透出鄙夷。
黎诗雨直到这时才听明白大家的意思,着急解释,“雨儿不是这个意思,雨儿不是这个意思……”
她一脸受伤心碎,仿佛大家议论的人是她自己。
又急着为映雪辩解,情急之下却什么话也说不出来,只摇头重复着“不是不是”,眼泪在眼眶里打转。
“诗雨,你太单纯。这哪里是玩耍,分明是勾搭!她一个孤女,才来就将府里的嫡公子勾到树后去,打的是什么主意,你还想不明白吗?”
“真的吗?我只是想同戚表姑一起玩而已。”
黎诗雨闻言难过地低下头,泪水一滴滴落在地毯上。
她如遭背叛,伤心不已。
却在低头拭泪时,用帕子掩去眼底笑意。
今晨她亲眼见到戚映雪与大表哥一前一后,浑身湿透从林子出来。这戚映雪一看就是个狐媚子,一心要往爷们的床上爬。
但大表哥是她的,谁都不能抢走!
说不得她只好拿三表哥来祭天了。
毕竟戚映雪打季焘,是她亲眼所见。
她至多不过是暧昧了细节而已。
议论声越来越大,也越来越难听。
太夫人也沉下脸来。
季望是知道事情经过的,他一边讶异女人编织谎言的能力,一边忍不住朝映雪望去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