贺知知一路博尽全力地划船过来,听到这个结果安心了许多,万一今日推迟婚礼,就不知道何年何月再能嫁娶了。
毕竟是十八岁的少女,体力透支,身上湿透的裙子又前所未有的湿重,阿青姐见到她身子一软,赶紧上前将她扶住,往着休息室而去。
男傧相是吴游的堂弟,叫吴海,西装革履的,正在门外吸烟,见到贺知知忽然出现,面色慌张。
阿青姐心中烦躁,直接推开瘦弱的男傧相,准备直接推门进去。
贺知知却抬手拦住了她,冻得发白的手轻轻地扣了扣门。
阿青姐看着贺知知这个过分礼貌的举动,不由得有些疑惑,休息室本就是为新人和傧相们准备的,贺知知进出这里理所当然,需要提醒谁呢?可转念一想,两人的婚礼各有一个男女傧相,此刻新娘在外面,男傧相在外面。
那在里面的,只有新郎吴游和女傧相徐小姐!
贺知知正是想到这一层,所以才敲门,留大家一个体面。
可是里面的人却没有来开门,还引来吴游粗声粗气地吼了一句:“吴海,烟抽完了去外面买新的,别进来打扰我们!”
屋子里的人以为敲门的是守门的吴海。
也是,这么大的雨天,谁能料到人生地不熟的新娘,能够凭一己之力,克服重重阻碍到达结婚现场呢?
就在这时,门从里面被撞了一下。
听声音,似乎是徐小姐想出来,吴游却把她压到门上,拦住了去路。
只隔着一张薄薄的门板,门口的贺知知把里面的对话听得清清楚楚。
徐小姐:“吴游,你放开我。”
吴游:“我不想等了,今天那个女人不可能参加婚礼,反正仪式是现成的,就改成我和你结婚洞房怎么样?”
徐小姐:“不、不成......我才不要捡别人剩下的婚礼,尤其还是个女乞丐的。”
“砰!”两人猛烈地撞在门板上。
吴游:“你不是说,你父亲想吞并于将的地盘,只要我这个做女婿的能帮岳父除掉心头大患就能转正吗?为了骗得大姐头那群人的信任,以反清的名头让他们帮我布局,我可是出人又出力!”
徐小姐:“我知道,你对我很好。不过,于将有些手下还在顽抗,等我父亲忙完了再......而且雨下这么大,我最近气象局的工作很忙!”
剩下的话,乌烟瘴气,贺知知不想听了。
她曾经听过吴游的许多话。
“今夜不管发生了什么,过后你只需安心准备我们的婚礼。”
“我绝对不会让你受一分委屈,第一时间就出来用枪崩了他。”
......
当一个女人太想嫁给一个男人胜过那个男人想娶她的时候,女人就容易犯蠢。她不怪自己曾经愚蠢地飞蛾扑火,她当时只是给了这场婚姻足够的尊重,尝试过毫无保留地投入。
但这并不代表她真的傻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