但眼前的这一幕哪里是过得不好？简直过得畜生都不如！

看到林月婵满身鞭痕，陈凡双手猛地紧攥成拳，双眼骤然猩红起来，眼底杀意翻涌。

他浑身都在轻微颤抖着，向着女孩走了过去，脚步却仿佛有着千斤重一般，短短的十几步路，他却仿佛走了好几个世纪！

这一刻，他期待，恐惧，彷徨......

他希望眼前的女孩，就是朝思暮想的妹妹。

但他又恐惧眼前的女孩，就是自己朝思暮想的妹妹。

他岂会舍得，那个天真烂漫、跟屁虫一样在他后面叫哥哥的小女孩，去遭受这千般磨难？！

“我......你，你不用怕，有我在。”

在女孩的面前蹲下身，陈凡的喉咙仿佛被棉花堵塞了一般。

他从怀中取出家族的那半块玉佩，这玉佩是一对，另一半在妹妹身上。

他抬手指了指玉佩道：“这个，你见过吗？”

林月婵看着近在咫尺的青年，眼里有些闪躲，轻微地摇了摇头。

没见过？

陈凡听到这话没有失望。

当年的车祸，有可能会导致玉佩遗失。

他沉吟了一下，抬起手来，想要去掀开女孩的后脖颈的布衣。

然而。

他抬手的瞬间，女孩却条件反射地缩成了一团，瑟瑟发抖，眼底满是恐惧。

她以为自己要打她！

陈凡的心仿佛遭到凌迟一般，疼得他呼吸都在轻微地粗重起来。

他低声道：“别怕，我不会伤害你，只是想要确认一下，你是不是我心心念念的人。”

林月婵看到眼前青年脸上透着的悲哀和愧疚，心头忽然莫名地也有些难受起来。

随即，她微微地点了点头。

陈凡抬手，轻轻拉下她的后衣领。

她的身上全是鞭痕！

脖子上，肩膀上全是烟疤！

但在左肩上，依稀能够看到一只展翅的凤形胎记......

见到这个胎记，陈凡彻底坐在了地上。

是妹妹！

他眼泪瞬间夺眶而出，想要将女孩拉入怀中，但抬起的手，却不知该如何下手。

她身上全是伤，碰一下她都会疼！

“你，你......没事吧？”

看到眼前的青年落泪，林月婵忽然有些无措。

陈凡没有回答她的问题，而是双手搭在脑袋上，拇指和食指竖起当成牛角，鼻孔用力地喘着粗气，脑袋在女孩的面前来回转。

“本尊乃是混世牛魔王，小小妖女也敢在本尊面前放肆，哪里逃？吃俺老牛一角......”

他眼睛通红，却像是个幼稚的孩童，一遍遍地重复着这句话。

林月婵看到这画面，陡然呆住。

陈凡的幼稚动作，仿佛一把钥匙，打开了她藏在脑海最深处的记忆。

那是一个巨大的庭院，一个穿着粉裙的小女孩正奋力向前跑，咯咯咯笑着。

而后面，竖着两个牛角的少年正在后面追。

欢声笑语，和谐幸福。

她双眼泪水一点点地汇聚，双手攥在胸前，轻声唤道：“哥......哥哥？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