萧老夫人脸色顿时不好了，“怎么，你还想与她继续牵扯不清？你难道不知这事若传出去，不说你这侯爷还做不做得，整个侯府都会被降罪，萧家数代人在战场拼出的名声也会被带累！”

“是我不好，当年你祖父本已察觉你们言举有异，若非我替你们遮掩，她薛雪檬早被你祖父一杯毒酒送走，也省得留她下来成了祸患！”

萧陵并未接话，只沉声道：“今日圣旨已下，孙儿不日便将启程去北疆，此去不知何时能回。”

萧老夫人闻言缓了神色。

北疆与京城相距数千里，萧陵此去镇守边关，无诏不能回京，与那贱妇自然不能再见面，天长日久，她不信萧陵不会断了那畸念。

况且，只要萧陵不在，那薛雪檬是死是活也由不得她了！

萧陵抬起头，直视萧老夫人，“还望祖母看在锦晏的份上，善待雪檬。”

萧老夫人一瞬间有被看穿的尴尬，冷哼道：“你倒是维护她，却忘了你明媒正娶的妻子究竟是谁！”

“菁茹待你一心一意，待明煊疼爱有加，对我这个老婆子也侍奉尽心，还要操持侯府内外，无一处不妥，我也不要求你对她如何亲近，但该有的体面你必需给她，离京之前，你多陪着她些！”

萧陵皱起眉，他自知对不住顾菁茹，但感情一事无法强求，况且他早已答应雪檬，不会碰其他女人。

“孙儿只能承诺，她在世一日，侯夫人的位置就只会是她的。”

萧老夫人心一沉，忽而问：“世子之位你打算给谁？”

萧陵不语。

萧老夫人冷声道：“立嫡立长，祖宗家法，你莫要被迷了心智！”

萧陵淡道：“嫡长之外，还看贤能。且明煊与锦晏还小，如今提这些为时尚早。”

萧老夫人的心彻底沉了下去，她没想到萧陵竟如此偏向那对母子，一时间，对萧锦晏这个重孙的喜爱之情也消减了几分。

她死死盯着萧陵，“明煊可是你的嫡长子，是月蓉拼死为你生下的嫡长子！”

听及祖母提到亡妻，萧陵有些恍惚，但很快恢复如常。

他站起身，“立世子一事孙儿自有计较，天色已晚，祖母早些歇息，孙儿告退。”

萧陵一走，萧老夫人顿时疲累的靠倒在软枕上，神色阴晴不定。

当年她只道顾月蓉难产而亡，萧陵伤心之下被那不安分的贱妇趁虚而入，一时被迷了心窍，才会在老侯爷隐有察觉时替他隐瞒。

她本想暗中解决那贱妇，孰料那贱妇竟搭上长公主府，借势受到了朝廷的节妇表彰，让她不好再动手，只能让老侯爷向顾家提亲，替萧陵续娶与顾月蓉有几分相像的异母妹妹顾菁茹为继室，期待萧陵能断了那见不得人的心思。

后头萧陵成了亲，果真没再与那贱妇往来，却宁可长年待在京畿大营，也不肯回府与顾菁茹相处。

直到前几日，萧陵突然告诉她，他与薛雪檬其实一直没断了关系，那贱妇更是在六年前生下一子，养在萧陵的心腹族人家中，如今孩子渐长，便想将孩子接回侯府教养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