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据我爹说,排名第一的是天刀余断情,第二则是五湖镖局总镖头邓公超,他外号是金刀镇八方。”
“余断情?”金玄白笑道:“师父,这个人的名字很好玩。”
齐冰儿道:“据说天刀原来不是这个名字,只因为他年轻时嗜武如命,为了修练刀法,常常找名人比武,有一次碰到武当的掌门师弟铁冠道人,说是要领教武当剑法,铁冠道人没有理他,可是天刀却坚持要比武,结果恼怒了铁冠道人的酒友,当时据说是天下十大高手的鬼斧老前辈,天刀不自量力,竟不认识鬼斧的身分,于是贸然出手,结果不到廿招便受伤落败!”
金玄白忍不住道:“他能在鬼斧之下走过十招,刀法已经算是不错了。”
齐冰儿诧异地望着地,突然问道:“金少侠,你见过鬼斧老前辈吗?”
金玄白一愣,道:“我……我听过他老人家的名声。”
齐冰儿见他的神态可疑,心头一动,望向沈玉璞,问道:“老前辈,您可是复姓欧阳?”
沈王璞知道她心里在想着什么,笑道:“老夫向你保证,我绝不是鬼斧欧阳珏!”
齐冰儿没再迫问下去,继续说:
“天刀落败之后,认为自己的刀法未臻上乘,是因为受到感情的牵绊所致,于是轩断情丝,跟他已订亲的未婚妻子分手,改名断情,遁入黄山苦练刀法,据说他再次下山后,刀法精进,十年之间,便打遍江南没有敌手,被公认是江南第一快刀。”
金玄白脸上浮起钦佩之色。道:“师父,此人断情练刀,值得钦佩……”
“钦佩个屁。”沈玉璞叱道:
“练武练到七情断绝,够什么资格称为天刀?充其量是一柄魔刀而已,依我看来,这只是一个可怜人而已,不值得效法!”
齐冰儿道:“他不可怜,倒是被他抛弃的未婚妻子太可怜了,她接到一纸休书之后,曾自杀两次,结果都被人救活了,可是不到半个月竞变得满头白发,从此毁了。”
金玄白有些感慨,道:“这个女子的确可怜,值得同情。”
齐冰儿轻叹口气,道:“痴情女子常常遇到薄情郎,因而辜负了大好青春,虚度了美丽年华,像这种事,
自古至今,也不知有多少?那金花姥姥也不过是其中的一个而已!”
她的这番话似乎触动了沈玉璞心底的某些隐痛,喟然道:“世人常说痴情女子负心汉,其实有些男子并非负心,只是受到环境的影响或者名利的诱惑而不得已将情爱抛诸身后,尤其是江湖人,更难将全部的精神放在私情上,这也就是为何许多人会感叹人在江湖,身不由己……”
金玄白默默地思忖着“人在江湖,身不由己”这句话,突然想起了不久之前,当杨小鹃发出金花暗器时,侯七曾提起金花姥姥,于是问道:
“齐姑娘,那金花姥姥是不是双剑盟里的人?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