凡欲操纵他人者,皆非君子,更非强者,不过都是些懦夫幻想的歪门邪道罢了。
“皇上,操纵人心乃异术,臣从未修习,也不愿沾染,这件事就恕臣无能为力了。”
听罢陆之行的话,白止寻眼中先前燃烧的期待一点点暗淡下去。
“那便罢了,你退下吧。”
“是,臣告退。”
退出殿外,绕过转廊,忽见不远处转角掠过一道红影一闪而过。
此处正对着养心殿内殿的窗户,陆之行不由得警觉,如此鬼鬼祟祟的身影,莫不是在窃听?
出于好奇,便快速向红影消失的地方赶去两步,眼前又是那个熟悉的娇小身影。
凤临婉不紧不慢地回过身来,眼角眉梢皆是戏谑,“堂堂国师,竟然也玩这些跟踪的把戏?”
陆之行冷笑,“你不也是缩在角落里偷听吗?你我——半斤八两而已。”
凤临婉未曾料到,自己小心谨慎的行动竟然被直接揭了底,面子一时挂不住地尴尬。
本来,自己是前来找白止寻的,只是听到殿内有人说话,就驻足等了一会儿,顺便偷听那么一耳朵,但一想到方才从殿悠悠飘入自己耳中的几句话,心下便又多了几分理直气壮。
“半斤八两我可不敢当,论起做人的下限,我还真要对国师甘拜下风了!也不知是谁暗戳戳地计划着操纵我,让我安分老实些,背地里议论他人,堪比长舌妇。
现在我完全可以怀疑,前些日子你打着我大哥的幌子讲的那些圣贤道理,也不过是和皇帝串通的算计!”
有理有节、语似连珠地斥着,粉中透红、夹杂幼态的面颊气鼓鼓的,再加上略显稚气的萝莉小奶音,反差之大,竟令陆之行忍不住泛起笑容。
“凤姑娘心思缜密,但也未免太多虑了些。你稍稍收敛些,对家族有益,这是事实。我身为国师,机务繁忙,也没有要算计人的闲情逸致,所作所为皆是忠君而已。”
呵,忠君?白止寻那个死渣男也配称为君王?无权力整治朝纲,全靠攀附外戚苟且度日,没能力摆平后宫还妄想些歪门邪道,没得教人恶心!
想让我安分些是吧?我就偏不遂这狗皇帝的心愿!
——
“来人呐!把这棵树给我砍了!”
御磬园中,凤临婉翘着二郎腿坐在一棵凌霄花树边纳凉,不知怎的,这树竟像是招惹了她似的,忽然被列为了“毁灭目标”。
左右奴才战战巍巍跪倒在地,“额......凤姑娘,这树是皇上亲手栽的,而且皇上特别喜爱这棵树,得闲的时候总会过来逛逛看看,可砍不得啊。”
“呵呵?砍不得?”凤临婉丢掉手中的瓜子皮,起身逼了过去,“皇帝哥哥亲口说过,我想要什么他都会给,哪怕是天上的星辰都要亲手给我摘!现在我就想要这棵树,你敢拦着?!”
“奴......奴才不敢......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