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怎么,没话说了?”魏妈妈脸上露出了得意的笑容,示意左右,立刻把谢玉成围起来。
她讨厌谢玉成,有谢玉成这个搅屎棍,她做生意都要提心吊胆,乘机弄死谢玉成最好了。
接下来便是顺理成章,把人一捆往东家那里一送,告诉东家,谢玉成胆敢偷了百花楼的女人,那么这个麻烦就再也不是麻烦了。
但却见谢玉成回神,突然就露出了笑容:“嘿,你当我傻?她三进百花楼的时候,我不把她带回家,我现在上你这来偷?”此时这话被谢玉成挑破,剑拔弩张中,突然就带了一丝尴尬。
但要是因为这份尴尬,就让魏妈妈道歉,那她在这花街柳巷的脸皮,也就是吹出来的了。
只见她大眼一瞪,就当谢玉成是块银元,买不了多少米,却不能轻易放了:“那除了你,她还能跟谁跑!”“那你问我也没用啊,我怎么知道?”谢玉成有些忍无可忍,魏妈妈一把年纪了,看着也不舒服。
就在这时候,突然身后有孩子的声音喊:“谢探长!快跟我来,梨园街出事了!”崔茂材穿着笔挺的西装,推了鼻梁上的金边眼镜,头发摸上发油,路灯下,他悠闲自得地朝前走,英国进口的烟斗,吐出一口带着淡淡甜味的烟气。
他一身标准的西式装扮,却透着股东方人特有的儒雅气,成熟的脸上有着与谢玉成不同的风流味道。
不认识他的人,于这一身打扮,只说中滨城的纨绔子弟,大多如此。
他缓步走上梨园街大剧院的台阶,不禁在想,什么是风度。
或许所谓的风度,便是让风一吹,就会带起一阵别样的气度。
用崔茂材的话来说,这叫扯淡。
对风度进行解释的人太多了,一片嘈杂中,谁又知道应该信谁。
漫无目的的崔茂材,向上走了几步,忽然听到身后刹车的声音,便停下脚步回头看去。
一辆黑色的轿车停下,司机先下,与一般大户人家的司机不同,这司机穿着长褂,只见他恭恭敬敬地走到后座打开了车门。
崔茂材这才看到,车上是穿着精致洋装的女子。
洋装一身黑衣,将她裹得严严实实,似要与夜色融为一体,唯有胸口一枚白色的珍珠胸针,在漆黑中熠熠生辉。
她的头上戴着一顶黑色小礼帽,从帽沿上垂下的黑纱,将她整张脸都遮住,谁也看不到她的长相。
一定是个少见的美女。
崔茂材摸着下巴,脸上挂着笑,这是多年经验,并非胡扯瞎编。
一个想要低调的女人,就不会刻意营造这种神秘诱惑的气氛。
所以她是谁?要是能认识一番,该有多好。
但女子目不斜视地朝着剧院而去,沿着台阶,与崔茂材擦肩而过。
崔茂材止住了打招呼的冲动,玫瑰越美,刺也越多。
其实他真的是来看戏的,不是来对美丽女人下手的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