我没反应过来。

“我今天去算命了，那个先生说，这个人一定是真实存在的。”

“真的？”

我有些怀疑--按道理来说，得到这么好的消息，周怡应该高兴才是，但是不知道为什么，她脸色发青，神情恍惚，脸上的笑容看起来是那么勉强。

现在外面打着算命的旗号招摇撞骗的人那么多，周怡别是被骗了吧？

我越来越担心，“你能跟我说说，那个算命的具体是怎么说的吗？”

“不行。”

周怡毫不客气地拒绝，见我神情一滞，又连忙含糊解释，“先生说了，天机不可泄露。我不能多说，总之你相信我就对了。”

说完，周怡站起身来，急匆匆关了房门。

接下来的一个月，事情变得越来越糟糕。

周怡跟着的案子频频出错，她三天两头就被主管叫到办公室臭骂一顿，后来干脆直接当着办公室人的面把周怡做的策划甩在她面前。肥头大耳的主管骂起人来唾沫星子四溅，“还是个大学生呢，这点东西都要改上七八遍，你他妈想干就干不想干就滚！少在这里浪费老子时间！”

周怡站在工位上头都不敢抬一下。

我清清楚楚地看到，她的眼泪重重地砸在了桌上的文件上。

主管走后，我把周怡拉到卫生间，帮她擦眼泪，“没事的，下次做好就好了，主管骂人难听，你就当没听到，别把这种事情放在心上。”

“还不是那几个贱货！明明是她们做错的，仗着我是实习生就好欺负，把错都堆到我头上！一群婊子！仗着自己漂亮就什么都不干，专门欺负新人，主管也是傻逼！那几个人给他吹吹风他就什么都信，揪着我骂！”

周怡狠狠地擦了擦眼泪，咬着牙恨恨说道。

我愣了一秒钟。

看着那张充满憎恨的脸，我忽然有点觉得自己不认识面前的周怡了。

她以前在学校的时候，连一句“窝草”这样的脏话都不会讲，现在怎么......怎么张口婊子闭嘴贱货的。

算了，可能气急了就会口不择言，我生气的时候不也是一样吗？

我继续安慰周怡，但是她骂过之后情绪好像好了很多，只是吸了吸鼻子，有些别扭地开口，“苏苏，你可不可以答应我一件事？”

“什么事，你直说就行。我们两个都认识这么多年了，你何必跟我这么客气？”

“我--你可不可以借我点钱？”

周怡红着脸道，“我现在实在是没钱了，上个月花销比较大，我--”

实习工资本来就低，她上个月又花了不少冤枉钱，这下肯定捉襟见肘。

我二话不说拿起手机，“你要多少，我转给你。”

“谢谢你，苏苏。我一定尽快还你。”

“别说这种话了，这钱你也不用急着还我，只是最近一定要收收心，把重心放在工作上。对了，你最近还会梦到那个男生吗？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