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你——”姜父动怒，正要训斥姜清欢。

姜婉晴突然怯怯开口：“爸爸，您不要生气，都是我不好，是我一时想错了，差点伤害了姐姐，姐姐打我出气是应该的。”

说完，她转向姜清欢，水汪汪的眸子闪动着歉意，“姐姐对不起，是我想差了，我担心你回来后，爸爸妈妈会不喜欢我，你会完全取代我的位置。我从小就是孤儿，好不容易遇到这样好的爸爸妈妈，我不希望再失去。那日，我没想伤害你，只是想吓唬你一下，把你赶走，这样爷爷就找不到你了。”

“是我不好，都是我的错。”她低着头，眼泪大滴大滴落下，“姐姐再打我一巴掌出气吧。”

“婉晴，你胡说什么，这根本不是你的错，是那个坏人自作主张。”见心爱的婉晴哭得这么伤心，姜母心疼坏了，抱着她不断安抚。

哄的姜婉晴不哭了，姜母转向姜清欢。

仔细地打量着眼前的女子。

当看到她那和自己相似的眉眼，姜母此刻才意识到，这是自己的亲生女儿。

她走丢了18年的小囡囡！

作为多年贵妇，姜母的眼睛是很锐利的，一眼就看出姜清欢身上穿的衣服都是普通牌子，不是什么名牌。还有她的手，不像姜婉晴这样的豪门大小姐，十指纤纤不沾阳春水，保养得细嫩白皙。

姜清欢的手有点干，还有些粗糙，指腹上都是清清的薄茧。

这个女孩子显然生活条件一般，从小干了不少粗活。

意识到这点，姜母心里微微地疼，嗓子像含了沙子。

“清欢？”她轻唤一声。

察觉到姜母翻涌的情绪，姜婉晴意识到不对，立刻轻呼一声“痛”，将她的注意力引到自己身上。

果然，还是更疼养在身边十几年的姜婉晴，姜母很快被姜婉晴引走了注意力，心疼地看着她高肿的脸颊。

轻声安抚她好一会，才继续看向姜清欢。

经过这样一打岔，姜母已经没心情心疼姜清欢，毕竟身边的姜婉晴伤得更重。

但她也不好训斥姜清欢，说起来，还是婉晴有错在先。

想了想，姜母开口：“清欢？我能叫你清欢么？”

姜清欢看她一眼，没说话。

姜母温柔地看过去：“这件事，是婉晴有错在先，虽然没有造成什么严重的后果，但是她的行为不可取，我会说她的。不过，你既然没事，又已经打她一巴掌出了气，就原谅她好么？”

字字句句都是在为姜婉晴着想。

听完，姜清欢抬眸，定定看向姜母。

她是五岁那年走丢的，对于童年的记忆不深，很多都已经忘却了。

但是记忆深处一直有一双漂亮的凤眼，温柔地注视着她，告诉她：你是妈妈最爱的小公主。

姜清欢知道，这是妈妈。

今天，她终于见到那双和记忆深处一模一样的眼睛了。

但是很可惜，这双眼睛的主人最爱的小公主，已经不是她了！