实际上，和新人模特合作，就算不通过他，许南星也可以通过其他方式很轻易得联系到负责人。

普通的谈业务而已，这并没有什么违规。

滕征拿着电话按出一个号码，很快就通话结束。

继而转身对许南星道：“负责人在十二楼等着，我送您下去。”

“不用了，我自己去就行。”许南星微微颔首，深表感谢。

只是抬起头的时候，眼前突然黑了一下，脚下也打了一个踉跄。

所幸滕征眼疾手快，及时扶住了她，她才免于摔倒。

然而一声凌冽的声音也恰在这个时候响起，“你们在干什么？”

滕征立马松手，站直身子和祁裕年打招呼。

许南星就没有那么幸运了，直接摔倒在地上，彻底陷入了昏迷。

她做了一个很漫长的梦，不算是噩梦，但是非常写实。

梦见了自己被关在精神病院里，被无数病人包围，生不如死。

她拼命求救，但是没有人相信她。

唯一知道真相的母亲也要掐死她。

“宝贝，人活着太痛苦了，和妈妈一块儿去极乐世界吧。”母亲的声音那么温柔，可是表情却狰狞恐怖。

“我不，我偏是要活着！”许南星扯着嗓子大喊，突然睁开了眼睛。

竟硬生生地把自己从梦里撕了出来。

她瞪着大眼睛，眼前一片朦胧，后面隐约可以看见祁裕年的轮廓。

她瞬间又闭上了眼睛，有一滴眼泪从眼角划过，但也就只有那一滴。

祁裕年眼睛直勾勾地看着那滴匀速下落的珍珠，心里有种很奇怪的感觉。

是从来没有过的感觉，具体代表了什么，他自己也不知道。

他滚动了一下喉结，收回视线，冷声道：“医生说你劳累过度，低血糖了。”

前段时间，许南星就一直为了参赛的事情没日没夜的工作，后来又遇见了被迫结婚、作品被抄袭等一系列糟心事。

每天饭也吃不好，觉也睡不着，别说是生病，就这么猝死也不足为奇。

许南星再次睁开眼睛，眼里一片清明，仿佛刚刚那滴泪是他的错觉。

“多些祁三少送我来医院，救命之恩，无以为报，唯有……”许南星顿了一下，话锋一转，“来生衔草结环，做牛做马。”

言下之意，这辈子是不可能会报恩了。

祁裕年突然泄了一口气，他竟然期望能从满嘴跑火车的人嘴里听到一句有用的话。

“你要谈合作为什么不找我？”祁裕年故意忽视掉心里的不适，“难道你不知道我和滕征谁的权利大吗？”

“切，权利，祁三少，有时候皇帝真的没有一个小县官好用。”许南星嗤笑。

她要查上一个模特，如果祁裕年去帮她引荐，那负责人一定会大动干戈，到时候就算查出来什么东西也绝对不会告诉她。

反而是滕征，既又威慑力，又没有那么强的压迫感。

对她来说刚刚好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