霍南城手上的力道加重了几分，咬牙道，“有种！我怎么就没发现，你这么有本事？瞧这张脸，多么清纯可人，可谁知道这个皮囊下面的心多么肮脏狠毒，骨子里多么***贱！居然敢跟陆衍之私奔？活该出车祸断了腿！”

他嘴里吐出来的每一个字，都似淬了毒一般，砸在慕如歌的心上，让她连呼吸都痛不欲生。

是啊，她活该！

她活该不听家人不听他的话，和陆衍之私奔，可还没奔多远，就出了车祸……她在车祸中断了双腿，之后又因为药物中毒永久性伤了嗓子，再也发不出一个音节。

现在的她，又哑又残，和一个废物没有区别！

这些，都是她的报应！

可是又有谁知道，她做这一切，不过是为了逃离霍南城。

她爱他，从母亲带着她嫁进霍家那天开始，她就爱上了他……可是，他们不能在一起。

不能！

霍南城发泄完后，从慕如歌身上离开，鄙夷地斜睨了她一眼，“都成这样了还来勾引我，现在不嫌弃我的身份了？”

慕如歌的眼泪已经风干，从眼底蜿蜒到嘴角，在脸上留下一条条白色的印记。

悲凉又狼狈。

她整理好衣服，看向霍南城时，那被水洗了一般清澈的眸子里，有明显的挑衅，“你永远都是我的亲人！”

双唇碰撞，无声的发音，她却知道，他能看懂。

果然，霍南城像是被毒蛇猛然咬了一口，整张脸变得扭曲煞白！

他咬着牙走到轮椅前，俯身再次捏住了慕如歌的下颌，睚眦欲裂，“从今天开始，我就是你和陆衍之白头偕老的噩梦！”

“呜呜——”

慕如歌拼命摇头，眼泪随着动作左右纷飞。

“这就是勾引我的下场！”霍南城嘴角勾起一抹残忍的冷笑，转过身时脸上又恢复了一贯的清冷，动作优雅地整理好衣服，拉开门离开。

慕如歌双手紧抓住扶手，闭上眼睛大口大口喘气。

“歌儿，我找到这套画册了，坐飞机时间太长太无聊，你来选婚纱吧。”

陆衍之拿着一本很厚的画册拉开门走了进来，声音和脚步皆带着轻快兴奋。

慕如歌慌忙抹干眼泪，给了他一个浅浅的笑。

看到她发红的眸子，陆衍之怔了一下，在她身前蹲下来，心疼地握住她的手，“如歌，你怎么了？是不是又胡思乱想了？”

慕如歌咬了咬唇，拿起旁边的写字板，低头写字：“我已经是个废人了，不配做你的新娘。衍之，你值得更好的，我们的婚约取消吧。”

陆衍之一把夺过她的写字板，将她紧紧抱在了怀里，“你的腿你的嗓子，都是为了和我在一起才出的意外，我怎么可能抛下你不管？别说你现在这样子，哪怕你只剩下一口气，我也不会不要你！婚礼，必须如期举行！歌儿，我不允许你再说这样的话，听到了没？”

感受到慕如歌轻轻点头，陆衍之才松开她，把画册塞进她手里，“来，选你喜欢的款式，我们下了飞机就去拍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