刘翠花一踩上去,便脚下一滑,整个人摔了个四仰八叉。
“哎哟!”
苏城嫌刘翠花丢人,上前去将人拉了起来,板着张脸看向时昭。
“你是自己跑出来的吧?进屋换件衣服,我送你回去。”
时昭在苏家唯唯诺诺多年,平日苏城声音大点,时昭都要吓的直打哆嗦。
苏城自然而然的认为,时昭现在只是一时有点情绪,但真要反抗,她是没那个胆子的。
瞧苏城那一脸理所当然的样,时昭便忍不住心中冷笑。
当她还是原来的软包子不成?
但时昭并未立即发作,她的确需要换身衣裳。
而且,她还有件十分重要的东西,得拿回来。
时昭低着头,往记忆中的屋子走去。
她还能有屋子睡觉,而没被赶去猪圈睡觉,都多亏了苏城这人,十分的好面子。
怕她浑身臭气,蓬头垢面的,邻里邻居说闲话,砸了他苏城还是个读书人的面子。
所以苏城一家在有外人在的时候,对她还是不错的。
可关起门来,时昭就要一刻不停的做家务活儿,把苏城一家当作大老爷来伺候。
稍有点不顺心,她就免不了要受一顿板子。
可干那么多的活计,时昭却连上桌吃饭的资格都没有,只能蹲在灶台边吃点儿剩饭剩菜。
苏家几个小的,对她的欺辱更是从来就没停过。
苏小飞就是那个欺负时昭最起劲儿的。
同住一个屋子,但凡苏小飞有半点儿不高兴,都会对她非打即骂。
时昭踏进那间屋子,脑海中便浮现出当年被打骂欺辱的场景。
但到底今时不同往日,心头虽有些气愤恨意,但这些却影响不到时昭的心绪。
扫了眼房间,时昭走到床边蹲下。
床腿底下垫了块板子,时昭将那板子用力往上一掀,露出底下一个小土洞来。
时昭伸手在里头抠了抠,拿出巴掌大点儿的小布包。
打开层层包裹的布包,里头安然躺着块拇指大小的白玉章。
玉质莹润,其上雕刻雏凤,底部赫然刻着个‘聂’字,整个玉章,端的是精致无比。
就算是不懂玉的人,打眼一瞧,也能看出这东西价值不菲。
时昭捏着玉章,唇角微勾。
这玉章是证明她身份的关键!
自苏家对她的态度改变之后,时昭就找机会将玉章藏了起来,对苏家人只谎称是弄丢了。
是以,乾王府的人接走苏小飞的时候,她是没有玉章的。
但那一世,时昭惨死,苏家的人又一口咬定苏家的人就是当年那个孩子。
乾王府的人没查出其中有什么端倪,也就信了玉章丢失的说法。
可实际上,时昭一直都留了一手。
只是她没想到,苏家的人会如此狠毒。
时昭将穿着红绳的玉章挂到脖子上,唇角挂着笑意。
有玉章在手,她戳破苏家和苏小飞的谎言,就有了一半胜算。
衣柜里,时昭的衣裳被塞在底下一个格子的角落里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