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找我做什么？再过不久我就成年，是大人了。”

她耳朵上的晶亮反射灯光，吸引我的注意力。

“你打耳洞了？”

“都要成年了，打耳洞不是很正常。”

我什么都没说，转头就走。

在美甲店，当着店员和她朋友的面，有些话总归不好说。

回家后，我一如既往做好饭菜。

菜都凉了，人还没回来。

她回家时，外面的灯光随着她开门的动作透进来。

“吓死我了，灯都不开。”

等她拿起筷子开始吃饭，我才开口：

“徐悠悠，马上高考了，你不好好读书，去打耳洞做美甲，你到底想怎样？”

“你又不是我亲妈，管那么多干嘛？”

空气瞬间凝滞。

一句你又不是我亲妈，让我觉得这十多年的付出像个笑话。

眼泪突然就往下落。

“妈，我不是故意的，我”

“徐悠悠，你自己好好想想吧，不管我是不是你亲妈，这十七年来扪心自问，我尽到了一个做妈的责任。”

她生病住院，我整晚睁眼守着。

怕她长身体营养跟不上，我变着花样给她做一日三餐。

第一次送她去幼稚园，在家里时刻担心她不适应会哭，早早等在幼稚园门口。

除了不是我十月怀胎生下来，其余和别的做妈的压根没两样。

对她，我问心无愧。

第二天，桌上摆着悠悠写的保证书。

上面说，她会把美甲卸掉，好好学习准备高考，不会再逃课。

母女之间哪有隔夜仇，看到保证书的瞬间，我什么气都消了。

再怎么样都是我养育十多年的女儿，哪能真去生她的气。

直到她考上不错的大学，我才真的放下心来。

悠悠青春期的叛逆相比其他孩子，其实不算什么。

大学后，她过上寄宿生活。

我在家附近找了份工作，想着多存点钱以备不时之需。

对于找对象，我从来不会去催她。

悠悠性格好，定很招人喜欢。

我也相信悠悠的眼光，喜欢的人不会差哪去。

悠悠毕业两年后，第一次带对象回家。

6

小伙子带着眼镜斯斯文文，进门就热情的打招呼。

我接过他带来的营养品，招呼人赶快坐。

“人来就好，怎么还带这么多东西。”

提前知道人家要来家里，悠悠爸自然叫了回来。

他大喇喇躺在沙发上，腿都不肯抬一下，说出的第一句话就将气氛弄的尴尬无比。

“彩礼能给多少？”

我忙转移话题打圆场。

“是姓方吧，我就叫小方好了，吃饭有什么忌口不？”

“没有。”他郑重的看着我和悠悠爸，“叔叔，阿姨，我现在正在看房，车子不是全款，每月要还车贷，彩礼的话看你们这边的习俗。”

小方说的如此正式，我不由正色道：

“小方，其余都是虚的，我就这么一个女儿，拉扯着长大不图她大富大贵，你懂阿姨的意思吧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