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正～义……”往后倒去的段北辰惊愕的看着这个将他从死亡边沿推开的男人。

“被傻愣着了！”正义抓起段北辰的手想要将他拉起来，“逃啊，快站起来逃啊！”

正义说这话的时候已经晚了，红弩枪在他的背后划过一道猩红的光芒，他惨叫着往后仰着倒下去。

“什么情况……”正义哆嗦着，身体因为恐惧和剧痛不住的颤抖。

“啧。”本应杀死段北辰的一击被躲开，方正恨得咬牙切齿，他怒道：“哪来的垃圾，居然敢妨碍我的好事？”

方正说罢一枪刺入正义的胸膛，然后将他挑起来狠狠地掷出去。

“混账，你做了什么！”段北辰口中无力地吐出几个字。

“你说什么？”方正狂笑着对着地上胸口不再起伏的段北辰伸过耳朵，“声音太小了，我听不见。”

“我去，原来这就是死亡的感觉啊。”正义轻叹一声，他的眼睛已经什么都看不见了，他的口中和他被挑开内脏翻滚出来的胸膛一样涌着血，“我也太倒霉了吧。”

“老段，你知道吗？我的记忆好像被人篡改过哎，现在我才想起了我们在珠宝店的那天。”正义吃力道，“我很后悔，为什么那个时候我那么怂。但是你不一样，那个时候你用超越我理解的速度杀了他们。”

“……”眼前只剩下模糊黑影的段北辰什么都说不出来。

“我说老段啊，你一定很厉害吧。虽然我要死了，可是你会为我报仇的，对吧。”

报仇吗？可是我自己都要死了啊……

“火锅店的时候我偷偷将你手机的ＧＰＳ打开了，所以我才能找到这里。”

别说了。

“你总说我叫正义却一点都不正义，我那是不想惹麻烦。现在我来救……救你了……你说……我现在……正……不正义……”

你是我见过，最正义的家伙。为了我这种人，真的值得去死吗？

“你这家伙！你这碍事的家伙！”方正的牙齿咯噔作响，“吵死了！”他用手中的大剑对着正义不断地砍下去，“什么狗屁正义啊？吵死了！吵死了啊！”

段北辰虽然看不见了，可是耳朵还是能清晰地听到。“噗哧～噗哧……”兵器刺破肉体的声音。

那个一直在他身边的正守义，被一枪一枪地刺着，直到停止呼吸，直到身体稀烂……

我说神啊，这种结局也未免太过扯淡了吧？我的宿命是死亡，我可以接受，可是为什么，为什么连我的朋友都要这么倒霉呢？

声音也听不到了，空旷寂寥的黑暗中，段北辰隐约看到了一个张开大手护在众人身前的男人轮廓，男人的背上模糊的乌鸦图案泛起暗暗的幽光。

全身心都被黑暗和憎恨笼罩，男人那种陷入绝望深渊的感觉远远超出段北辰几百倍……几万倍？不，那是……几千万倍！

那种状况下那个男人还是在挣扎着吗？