君九思还处于宿醉未醒的状态,听到这话,抓了抓头发,“容鸢毕竟和穆晟结婚五年,你以为穆晟真那么吝啬,一分钱都不留给她么?”
“如果她真有这笔钱,又何必去求冥殃呢,这不恰好证明,她回来的目的不单纯。”
“要是目的单纯,就不会胁迫冥殃结婚了。”
泠仄言蹙眉,想想也是,他居然被容鸢的三言两语,搅乱了心。
挂了电话后,他坐在椅子上发呆。
有医生敲响了他的门,“泠医生,三楼的患者可以开始手术了。”
泠仄言一脸冷酷的起身,来到三楼时,毫不意外的又遇上了容鸢。
他这才知道,原来自己要做手术的对象,居然是容鸢的母亲。
病床上的妇女一脸苍白,双眼无神的看着天花板。
泠仄言只看一眼,就知道这个女人活不了多久。这五年,也只是用昂贵的药品吊着命而已。
哪怕做了手术,也只能延续一年的寿命,而且后续的化疗还要花费大笔费用,一百万只是开始。
如果家属是其他人,他也许会劝对方放弃,因为再多的医疗都挽救不了患者的命,只是平白给家庭增加负担。
这个社会,没有几个普通家庭能拿出一百万。
但现在,家属偏偏是容鸢。
容鸢麻木的站在一边,眼睁睁的看着几个医生将病床推走。
泠仄言这会儿已经戴了口罩和帽子,就站在手术室门口,安静的等着。
想到冥殃如今正在楼上陪着颜沫,他的嘴角弯了弯,也许这就是容鸢的报应吧。
......
直到手术室的大门关闭,容鸢才双腿一软,扶着一旁的椅子喘气。
椅子就在电梯旁,此时电梯门正好打开,她和里面的两人碰个正着。
对比她的憔悴苍白,颜沫就像是纤尘不染的百合。
她的身上披着殷冥殃的西装,这会儿殷冥殃正扶着她的手臂。
看到她,颜沫的眼里划过笑意。
“容鸢,听说阿姨今天做手术,我想下来看看,阿姨还好吗?”
容鸢的脸上瞬间一凛,“不需要你猫哭耗子假慈悲。”
母亲供颜沫上学,可卧病在床时,颜沫为她做过什么?
颜沫的脸上划过一抹委屈,身子往殷冥殃那边靠了靠,“容鸢,我知道我和冥殃一起,你心里不舒服,所以说话才会这么针对我,可我是真的关心阿姨。”
容鸢最受不了的,就是颜沫这副矫揉造作的模样,偏偏大众都很喜欢她。
她现在身价那么高,身后又有殷冥殃护着,在娱乐圈几乎是要风有风,要雨得雨。
她是真的搞不明白,为什么殷冥殃会和颜沫走到一起。
她看了殷冥殃一眼,发现殷冥殃用没受伤的手扶着颜沫,没有吝啬她丝毫余光。
她的心口一堵,只觉得早上压下去的胃疼又汹涌上来了。
颜沫看到她的额头渗出了冷汗,想要上去搀扶她,却被容鸢冷冷的拍开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