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喂，你好。”接通电话的是个中年男性。

韩伊一分钟都没敢停，赶紧应了句你好。然后支支吾吾说：“季彦辰……他……他在吗？”

噗嗤的笑声透过话筒传到韩伊的耳蜗，那边的嗓音带着磁性，“季总不在，想过来就报一下腰围、胸围、臀围。我们季总可没时间对付这些小事。”

韩伊的脸色更加苍白，窗台上花瓶内的百合也被捏的支离破碎。季彦辰不在，可她打的分明是季彦辰的私人电话。

聪明如韩伊，瞬间便明白了季彦辰的意思，她如今已经没有资格再求高高在上的商业巨擘，季彦辰现在家产无数坐拥美女，怎么可能再来帮助她一个没钱没势的小虾米？可没人帮她，她的宝贝怎么办！

韩伊觉得自己几乎快崩溃了，如果不是心中还有那么一点儿的希望存在，她不知道自己会做出什么傻事。闭了闭眼，她的心一横加快了语速报出了几个数字，然后就听到那边渍渍了两声，“身材挺好，约个时间过来吧。”

韩伊嗓子里就像燃起一团火，她早就知道季彦辰手下的酒店在打法律的擦边球经营非法业务，却没想到亲身感受竟然这么难堪。通过季彦辰介绍“生意”，希望可以度过难关。

自尊已经被践踏在地上，只是现在她别无选择。如今不出卖身体，谁还能帮她？求人不如求己，反正这具身体已经没用了不是吗？不就是卖身一晚，只要能换钱她不在乎。

她静静的等待着那边的人告诉他时间，那边却突兀的问了句：“是处吗？”

韩伊眼眶微涩，骤然睁大，指甲狠狠的扎进掌心的嫩肉，咬着牙回答：“不是。”

那边顿时没了音讯，在韩伊等到绝望的时候突然说：“今晚过来吧。”

这种将自己卖掉的行为明明是可耻的，可是韩伊眼中渐渐浮现出希望，如今只要能救她的宝贝，这残破的身子她还有什么资格在乎。

好友说医院给出的最晚缴费时间在明天中午，那么夜场给出的时间就恰恰刚好了。

一整天韩伊都心不在焉，提前休了班，临近傍晚，韩伊特意画了浓重的妆，深红色的抹胸长裙将胸部裹得精致又诱惑，笔直白皙的双腿在夜总会奢靡昏黄的灯光下格外诱人。

后门早就有人等在那里，是个四十岁左右的女人，半老徐娘罢了。她的眼神在韩伊身上逡巡，脂粉下挡不住的皱纹随着那不安好心的笑逐渐凸显出来。

“你就是那个白素素？”

韩伊听到这个为自己起好的艺名，愣了会儿才接话：“我是。”

那女人哈得一笑，“是个有意思的，穿着这么艳这么妖还敢称素？”

这话一说，韩伊只觉得浓浓的嘲弄，向来不善交际的她顿时接不下去。

女人似乎也察觉到冷场，干脆板着脸，“你运气好，还没入场就被金主看上，先去签好合约，等人送你过去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