——深哥，你喜欢我什么样？

男人笑，“我喜欢你清纯。”

她攥紧方向盘，剧烈喘息着，形容不出的苦涩。

原来梁砚深把无法光明正大给予那个女人的情意复制在她身上，他难忘和爱惜的从来不是她。

*

入夜，梁砚深回来，何霜染听到脚步声，没有像往常出去迎他。

男人推开门，语气不太痛快，“你打了辛欣？”

何霜染一动不动，从梳妆台的镜子里注视他，“她告诉你的。”

“她没提。”梁砚深摘腕表，随手一放，大衣裹着潮湿的寒气，“我看她脸肿了，其他人没胆子打她。”

何霜染想到她会告状，也想过梁砚深买个礼物安抚她，她来耀武扬威，唯独没想到她手挺毒，何霜染打得不算重，根本没痕迹，估计她自己又补一巴掌。

“辛欣跟了我多年，你不该动手，她威胁不到你。”

何霜染站起，“辛欣说我打她，那她说自己干什么了吗？”

男人扯着领带，皱眉。

“你昨晚去南海湾了，是宋小姐的电话。”何霜染浑身控制不住发抖，强迫自己冷静下来，“我怀孕了，你会让我打掉孩子对吗？”

她眼睛悲凉无力，梁砚深胸腔没由来地发胀，眉头皱得更紧，“不是没怀吗。”

“假如我今天手术，你会来医院吗？”

男人褪掉大衣，打火机的滑轮“咔嚓”一声，他单手点上烟，“辛欣是女人，她可以照顾好你。”

“那你呢？流产手术也会发生意外...”

“何霜染。”他声音低沉，耐性所剩无几，“既然没有怀孕，不存在假设。”

“你信任辛信，却不信我。”何霜染冲进洗手间，捞出垃圾桶里的验孕棒，举到他面前，“我验过两次，你疑心我骗你，宁可相信一个外人。”

她哽咽得厉害，“是不是除了南海湾那个女人，你不允许任何女人怀上你的孩子？”

五脏六腑厮磨出一个血洞，一点点慢性溃烂，何霜染瘫软下去，“也包括我在内。”

梁砚深眼神阴郁，没回应。

这些日子以来，作为男朋友，他没得挑，送房，送车，投资剧，捧她当剧院的台柱子，光明话剧院是北方最大的商业性剧院，当上台柱子是同行梦寐以求的，他能给她的全给了。

何霜染一度以为这是爱情，虽然男人也给足了辛欣体面，可辛欣始终没能撼动她。

她错了，大错特错。

这几年风花雪月走马观花，有真的，有假的，或许梁砚深对自己动过情，但再没女人像宋小姐那样，拴得住他的心。

何霜染躺在床上翻来覆去，梁砚深走进卧室，打开床头灯，她下意识往被子里滑，浑圆白腻的肩膀与黑色的蚕丝被勾连，几丝头发欲遮不遮。

男人深呼了口气，在床边坐下，指腹掠过她肩颈，手臂摆动的阴影笼罩在她头顶。

以前，何霜染不爱耍小脾气，偶尔辛欣太狂了，她吃醋了，会晾着男人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