圣上发现了我在给周陈写信,他阴阳怪气,「还思念君,你恶不恶心?」
「都是同僚,思念一下不行?」
「你几日不见朕,你思念朕吗?」
我点头,看上去应该很诚恳,「思念啊。」
「你把思念圣上四个字,写一百遍,朕就信你。」
圣上真的烦死了,堂堂国君不务正业,就坐我对面看我写,写了一半他觉得不得劲,「朕的表字,道景。」
「什么意思?」我停下来问他。
「剩下五十遍,你写思念道景。」
我觉得他疯了,写了一遍给他,「您自己看看这像话吗?就不觉得很暧昧吗?」
圣上一愣,俊脸迅速蹿红,跟糊了一层朱砂似的,拍着桌子怒道:
「朕愿意,你写不写,不写革职抄家。」
我觉得圣上多多少少有些毛病,抓不住重点,还没怎么读过书,真的是运气好,遇到我和我哥这么有能力的朝臣。
不过,圣上虽不怎么好,但好在满朝文武对我还不错。
他们已经开始轮番给我带早饭了。
圣上也不干涉我,而且每次早朝的时间已经固定在四刻钟。
早朝上,圣上在人群中看了我一眼,走的时候,冲着我招招手。
那天我在太极殿待了一整天,因为圣上给我在龙案边上支了个桌子,并热情地和我讨论了剩下两个王爷的处理办法。
二月十五,据我哥说,圣上也在人群中看了他一眼,然后拂袖走了。
那天,我哥浑水摸鱼一整天,中间还把周陈的那份特供午饭吃了。
「你说,圣上是不是发现了端倪,为什么单双日他的态度会不一样?」
我哥若有所思,「要是圣上发现了,我们怎么解释?」
「离魂症。」我歪在软榻上吃苹果,眼睛扫着话本,「要不然,我们先下手为强,主动请大夫,说你得了离魂症。」
我哥觉得有点道理。
周陈回来了。
正无所事事摸鱼的我哥,想和周陈打招呼,周陈没理他。
二月十八,因为我和圣上的关系太好,早朝我旷工了。
我伏案工作时,周陈颠颠地奔进文华殿,站在门口喘着气,视线在我身上扫呀扫的,也不说话。
「不抬头,我还当风箱来串门呢。」
周陈忽然神色一轻,笑了起来。
「宋大人,帮我煮茶吧。」他指了指自己的胳膊,「疼。」
一回来就讨债。
一壶水还没煮开,圣上召唤我,周陈不太满意,「圣上每天找你?」
「你和我一起管管他吧,现在全靠我,他已经不务正业了。」
我在太极殿工作了一个时辰后,周陈来了,他打量着我的桌案,笑得阴阳怪气。
「宋大人搬到这里了?」周陈让内侍也给他搬了个椅子,「微臣也要坐这里。」
圣上似乎不太欢迎周陈,我心里暗喜,意识到我哥可能离首辅的位置不远了。
我要继续努力。
周陈发现了我给他写完却没有送出去的信,他问我:「信怎么没送给我?」