倒尽最后一滴酒液,书云裳带着一身酒气悠悠起身:“钦杨该回府了,本宫也该回去了。”
玄清凝视她清瘦的背影,眼里闪过一丝沉痛之色。
情之一字诛人心,纵然是权倾天下的长公主,也逃不开。
长公主府。
书云裳进门没多久,晏钦杨便回来了。
他眉眼清远,气质如冰玉。
书云裳走上前,想给他脱去外袍。
暴钦杨退后一步,神色淡淡:“一身风尘,别脏了公主的手。“
话语恭敬让人不能指摘半分,也冰冷生疏的不像成亲三年的夫妻。
书云裳停顿一瞬,却依旧伸手搭上他的衣襟。
晏钦杨于是定定站住,任由她动作,只那黑沉如星的眼里,浮出冰冷的厌恶。
这眼神如同利刃刺向书云裳。
她心中一痛,转身将外袍挂在一边,轻声开口:“我做了道甜美,你尝尝合不合口味?”
晏钦杨不为所动:“公主千金之躯,竟为我洗手作美汤,臣不敢当,”
书云裳默然片刻,语气平静却坚定。
“驸马,本宫很想你尝尝,行吗?”
晏钦杨袖子下的手猛然攥紧。
“臣,道命。”
他面无表情的从书云裳身旁走过。
一股淡淡的香气从他身上的香囊掠入书云裳鼻息。
她的眼神骤然一暗。
她知道这股香气,这是晏钦杨曾经的未婚妻丁敏亲手制的熏香,名为‘望君归’。
而晏钦杨今日身上这雷味,又重了几分。
书云裳回身看着晏钦杨,蓦然开口问。
“你今日又去了丁府?”
晏钦杨平淡的神色瞬间变了。
他嗓音冰冷到了极致:“你派人跟踪我?“
看着他那凌厉目光,书云裳心中莫名悲袁,到唇间的话突然难以再说。
她抬眸定定看向晏钦杨,深吸口气:“今日是十五,你该来我房里了。“
晏钦杨一怔,随即嘴角勾出讥讽弧度:“堂堂公主,用这样的手段求欢?”
书云裳眸色冷静,淡淡道:“无规矩不成方圆。“
只是身后的手,却狠狠掐进掌心,痛到麻木。
晏钦杨冷哼一声,起身上前一把拉住书云裳的手,将其抱了起来。
……
红烛帐暖,书云裳承受着晏钦杨的暴戾,只觉自己如一叶扁舟,随时要被浪潮淹没。
她咬紧牙关,抬眼看向身后男人,控制不住唤着他的名字:“钦杨..….钦杨”
就在这时,她却从晏钦杨囗中听见了另一个名字:“丁敏....
书云裳顿时呼吸一窒,如被人从天上拉下来狠狠摔在地上。
云雨骤歇,晏钦杨穿上衣服,看也未看书云裳一眼便径直离开。
他向来不会同她在在一间房过夜。
书云裳无力的躺在床上,突然,一阵抑制不住的剧烈咳嗽爆发。
一线鲜血从她嘴边溢出。
书云裳披上晏钦杨落下的黑色外袍,跟跄着下床,走到窗边。
矮桌上,总是放着一壶清酒,两盏酒盅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