但我即使感伤,面上仍若无其事,"但我才不要被阎王起月司这种庸俗的名字。"
"你!……"月司挑眉便要发怒,却忽然紧了紧面色,道,"你和我一起去吧,不用你老人家动手,但事情结束后你得跟我回去。"
月司动身太快,还未等我拒绝便冲着一团黑色的烟雾跳下了房梁越追越远。
无奈之下,我赶紧跟了上去。
周围的景色一再变幻,山脚,竹林,城门,最后是一座布置别致的府邸。
当我在看见月司在屋顶上被七八个鬼犯包围眼看着就要打起来时,二话不说后退五米躲了起来。
倒不是说我怕死不讲义气,只是月司虽然看起来斯斯文文,动手的时候完全不知道优雅两个字怎么写,完美诠释了什么叫暴力美学!如果我贸然冲上去,万一误伤了就会像地上那几个灰飞烟灭的鬼犯一样下场可悲。--只有像缩影这种有级别的鬼犯才会留口气,被打得不成鬼样拖回去……
"啊!好痛!"
"柔忻!唉!"
"夫人忍住,就快了,已经看到孩子的头了!"
"夫人,为了小少爷,坚持住啊!"
"哎呀老爷!你不能进去……"
"……"
一片嘈杂充斥耳膜,听说话的内容便能猜到一二。
这户人家有新生儿要诞生了吗?我好奇地探出半个头瞧过去。
果不其然,正中央的男主人焦急的面色伴随着殷切的期盼,周围的仆人也一同焦急地等待着。而关注的中心屋子,女人痛苦的呼喊和不同的女声夹杂在一起。
人类的孩子诞生的时候都是伴随着这样深沉的期盼的吧!
我眼睛一眨不眨地盯着那扇禁闭的房门。--这一刻,房内的烛火把攒动的人影画在窗户纸上,忽高忽低,来来回回,都被同一个生命所牵动。
"是女孩。"
月司一只手擒拿被打得魂体残缺的缩影,另一只手放在了我的肩头。
我斜眼看他,道:"没想到你还有这种功能。"
"小意思。"月司并不理会我的调侃,顿了顿又道,"如果你肯做鬼官你也可以。"
"不用了谢谢大人厚爱。我拒绝!"
"看够了没有?回去吧。"月司单手指了指天空,示意鬼门关闭的时间快到了。
我不吭声,抬头看见天空中的月亮,清澈,明亮,但只是孤零零的一个,星光零碎不成陪伴,忽然觉得千余年的独自游荡该结束了,我在坚持什么呢?一个连我自己都不知道的目的。
"月司,为什么我不用去投胎呢?"
我问出了这个路过奈何桥总能想到的问题,认真地。
月司没有立刻回答,脸上波澜不惊,但眼底泛开涟漪。
在我持续的注视下,他似乎有些泄气,但终究没有说什么特别的话,只是抬起空余的那只手来,语调低低地说:"虽然你问得有点晚了,但还是孺子可教为时不晚,我和星司……"