他大笑着说,“只要不像皇后那般忤逆朕的,我都喜欢!我现在才懂女子之妙,皇后拍马也及不上!”
我看着他放浪形骸的样子,想起从前诗会上那个只爱周梓韵,满口家国才是气度的少年,恍惚了神智,为什么突然就发生了这么大的改变。
“苑苑可是怪朕冷落了你?今夜,朕就一直陪你!”我听见魏瑾严说。
我回过神来,连忙向他告罪,“多谢陛下垂怜,可惜臣妾身子不适,就不叨扰陛下与诸位美人兴致了。”
他似是心情正好,摆摆手便让我走了。
我回去和周梓韵提到他的荒唐行径,她似乎并不惊讶。
“这种草包,以前看上我真是他这辈子眼睛最不瞎的时刻了。”她冷笑着嘲讽。
我看她一副早有预料的样子,惊讶地捂住了嘴。
“难道那些美人都是你……”
周梓韵说,“这都只是一个开始,他很快就会变成昏君的。没有我,这个草包迟早下台。”
从周梓韵能够安插美人来看,恐怕魏瑾严身边,早就被她掌握了很多人,现在都变成了针对他的利器。
她本就不是无害的牡丹,她是带刺的野花,魏瑾严的背叛和自大,终将把他自己拖进深渊。
隔日,御史大夫死谏,劝皇上上朝。
魏瑾严沉迷于美人的温柔乡,浑浑噩噩全然不知。
直到御史大夫一头撞死在了宫门前,才有人通知魏瑾严。
他急匆匆地提着裤子从宫中赶过来,面对的是御史的尸体,和满朝文武失望的眼神。
周梓韵的才智,远超魏瑾严,他还坐在皇位上,但是一条灭亡之路,早已为他铺好。
我才知道原来我的哥哥,也早就被周梓韵说服了。
他本就欣赏周梓韵,在周梓韵同他论了治天下之道后,心服口服。
民间开始流言,先皇后在时,皇上还没有那么昏庸。
甚至开始说先皇后就是上天派来助皇帝平天下的使者,可是皇帝不珍惜,使者死了,天下要大乱了。
还有朝臣要魏瑾严下罪己诏,谴责自己没有护好先皇后。
魏瑾严铁青着脸拒绝了。
这件事更让他失了民心。
他的势力溃败的很快。
没有人能想到一个所谓的‘明君’能在这么短的时间里,失掉无数人心,走向末路。
周梓韵的爹,镇国大将军带着将士杀进了宫时,魏瑾严都没反应过来。
他直至成为阶下囚,都还在不敢置信。
所有反对的声音都被压了下来。
周梓韵穿着绣娘连夜赶制的女子皇袍,一步步迈上皇座。
魏瑾严也在殿上,带着囚犯的枷锁,披头散发。
他从看见周梓韵的那一刻就几近崩溃,“你不是死了吗!你为什么还要回来!”
他发出凄厉的嘶吼。
我在一旁冷眼旁观。
“一切都是你这个妖妇计划好的,你想让我死!”魏瑾严的双眼充斥着血丝,再不剩一丝体面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