黛玉好像知道贾琏在想什么,行了个礼道:“麻烦表哥替我到老祖宗面前解释一下,”
“黛玉自小离家,从未在父亲面前侍奉过汤药,实在不配为人子女,如今见到父亲体虚至此,心内十分的不舍,只想留在家里给父亲侍疾,”
“还望老祖宗理解,等父亲痊愈以后黛玉定会随父亲去给老祖宗请安的。”
这话说的没毛病,贾琏还真不好再说什么了。
……
郊外,别院。
船上的那名男子此时坐在书桌前,周身散发着淡淡的冷漠气息,手里捏着一枚棋子,凛冽深邃的眸子玩味地看着跪在地上的黑衣人:“哦?这么说这位琏二爷暂时还不打算回京?”
黑衣人忙道:“是,琏二爷说是还不放心林老爷的病,怕万一回去了又出现反复,到时候还得再跑一趟,就不如先留在这里等等看再说。”
“属下已经安排人手跟着琏二爷,看他在扬州的日子里还会和什么人见面,一有异动,定会禀报主子知道。”
男子将手里的棋子放下,盯着棋盘看了一会,突然问了句:“林如海的病真的是见了他女儿就好了?”
黑衣人的表情也带了疑惑,道:“林府众人都这么说,属下无能,暂时还没打听到真正的原因,但是林如海确实是在他女儿进去说了会子话之后突然好转的。”
说起来这件事情确实蹊跷,从没听说过一个行将就木的人,转眼间就能好起来的。
要么是他没病装病,要么就是他遇到神医了。
神医!?
想到这里,男子和黑衣人同时瞪大了眼睛!
尤其是男子,一向波澜不惊的眸子里竟然有了希翼的光。
“盯紧林府,尤其盯紧林如海和林姑娘,一经发现古怪,立刻向我禀报。”
“是。”
……
林府。
林如海终于睡了一个好觉,醒来就见屋子里只有黛玉一人,正好他心里有疑惑,便问道:“神医不能说,为何神药也不能说?”
黛玉想了一下,小声道:“匹夫无罪,怀璧其罪。”
林如海诧异,忍不住转头打量了一下自家女儿。
小小的一个女孩儿,就有如此深的领悟,怎不让他心里宽慰。
而黛玉这边,已经在想着该怎样给林如海继续治疗了。
刚才趁着林如海睡觉的空档,她又检查过一次药箱,刚打开就傻眼了,里面的东西变成了吊瓶,还有听诊器。
她苦笑,这药箱令她捉摸不透,每次都能走在她的前头,让她想不治都不行。
拿出吊瓶,黛玉向林如海走去。
林如海正在闭目养神,听到脚步声过来,睁眼就看见女儿拿着一个奇怪的装满水的瓶子,垫着脚尖往高处挂。
“这是什么东西?”林如海问。
“给您打的药水,要用针输入您体内。”黛玉边忙便说道:“打针的时候您再闭眼休息一会,一定要少耗心神。”
林如海觉得挺奇怪,心想这可能又是那个神医教会女儿的,淡淡地瞧了一会,又闭上眼睛睡觉了,没过多一会,就发出了轻微的鼾声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