我守在她的病床前,看着她被泡得发皱的手指,眼睛发涩。
她这一觉睡到晚上十点。
醒来看到我的第一句话,是要赶紧去工地把没煮的菜收拾起来,免得明天不能用。
念叨着下床,说要赶紧去夜宵摊卖啤酒。
我叫她别去了,以后都不准去。
她还没意识到自己在医院,只是疑惑地看着我。
说如果少了这份工作,那她离买车嫁给我的时间又会远一些。
一边算着,如果没这份送推销酒的工钱,还得延迟多长时间才能买车。
「辰安,你怎么哭了?你别吓我,发生什么事情了?」
我突然发觉脸有些冰凉凉的,抬手碰了下,脸上湿漉漉的。
「只要你别去送牛奶,我就不哭。」
她手足无措地给我擦眼泪,一脸慌张地哄着我,「好好好,我不去,只要你别哭,让我干什么都行。」
这时还不忘记算着账,「辰安,我知道你很想有一台属于自己的车。」
「你放心,没了卖酒的钱,我还有做房产中介的活,大不了多跑几个客户。」
「但你要答应我一件事,我没有你会死的,你千万要等我!」
她紧紧搂着我的腰,娇俏的小脸正仰头看着我。
「万一有人愿意给你卖房,你也不能跟别人跑。」
她絮絮叨叨地说着话,脸上满是怕我不要她的神情。
我心软得一塌糊涂,看着她笑了笑,「好。」
还有很多很多这样,让我一次又一次打开心房的回忆。
可这些存在,此时都变成了一种讽刺。
现实嘲笑着我,所有的一切不过是富家小姐们一项消遣的游戏。
我在她精心伪装的森林里,遇到了披着动物表皮的猎人,我第一知道扮猪吃老虎这话的杀伤力。
她从来都不是我认为的小可怜,而是一只伪装成猫咪,但实际有着锋利爪子的老虎。
我如同老鼠般被她戏耍在股掌之间,为她所有的戏份疯狂呐喊,深陷其中。
我忍住上前质问的冲动。
我是谁?她是谁?
云泥之别的身份,所有的话语只会让我更像跳梁小丑。
我对于她而言,只是他众多情人中的一个。
开局可能不一样,毕竟给我定制了私人款,不过结局都一样。
玩腻后被像破抹布一样扔掉!
本质都是玩玩而已!
我现在只想体面的离开,维护我那本就少得可怜的自尊。
好在这里的工作人员都被要求戴上口罩,还化了妆,穿着都是统一制式的打扮。
此时的我,应该没人能认出。
这些外在的虚假,正在掩护我最后的尊严。
她和那个长相妖艳的男人吻得难舍难分,江绮在他脖子上留下许多印记,才松开他坐好。
男人如同没有骨头的蛇,身子贴着她的小腿跪在一旁,把她的手放到自己脖子上,笑得一脸娇媚。
「主人,我现在就想戴上您送的项圈,包里刚好放着上次您送的链条,正相配,就等您今晚把我牵回家,可以吗?」