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义父,按着说,您日常掌着的,都是军国大事,这般琐碎不该劳您心神。”
“但孩儿从中发现了一项赚钱的买卖,不得不向义父提一提。”
张让略抬了抬眉,“说来听听?”
小宦官抽出一支竹简,双手恭敬的摆在张让面前。
张让凤眼一瞟,“渔阳县令。”他的眉眼微微一皱。
北地苦寒,渔阳更是边关之地。
这样鸟不拉屎的地方,官位的价格也是低得可怜。
小宦官哪还看不出张让有些不满,当下也不敢卖关子,赶紧解释起来。
“按惯例,这样的郡守,卖个2千万钱,已经是泼天的价格。”
“有那范阳卢氏直系卢然,出价2千万钱。”
“而现任渔阳郡守赵平,是个懂做人的。”
“他身体抱恙,恐怕久不于人世,为他儿子赵淮铺路。”
“他出价1千万钱,又献了些许宝物,也想买渔阳郡守的职位。”
张让“嗯”了一声,略带狐疑,凤眼微眯,
显然对于小宦官这样的操作有些迷惑。
这官儿,价高者得,有什么考虑的?难道中间还有什么隐情?
有猫腻,这崽子不会背后偷偷做什么手脚吧。
小宦官赶紧凑在张让耳边,
“赵平承诺,每年的孝敬不会少,而且在县令任期,每年400万钱的格外孝敬,用他的话,叫分期付款。”
“也就是说,任期5年,他这个县令,要拿出3000万钱,首付1000万钱,每年再付400万钱。”
“如果这个办法推行下去。。。。。。”
张让的眼睛泛着绿光,“大善。”
他仿佛看到了无数财富向自己招手,这么多官位,都按照这个办法,那可是个细水长流的买卖。
张让转而略带惋惜,“赵平这个人,有这般的主意,但命不长,可惜了。”
小宦官陪着笑,“赵平是要死了,可这个分期付款的点子,听说学自是他儿子赵淮。”
“这个赵淮,听说在原本名声不显,但半年前通了关窍,在当地也算有点名气。”
“不过另一边,门阀卢氏盘根错节,可不好推脱。”
张让摩挲着玉佩,手上一顿,“这事儿,咱自有计较。”
小宦官退下后,
张让不知道想起什么事情,阴恻恻的怪笑,“有趣。”
。。。。。。
渔阳郡。
白惨惨的布条四处张挂,不消说,赵府的丧事已经开始。
生老病死,本是人生大事,不少人也前来吊唁。
忽然,赵府的大门冲进来一队人马。
一袭袭黑衣,手上操持着短棍,在赵府门前站定。
众人的议论声渐起。
“这青衣帮怎么来人了?”
“这帮瘟神,平时也没见和赵家有什么瓜葛,怕是来者不善。”
只看打手们脸上的冷峻,手里擎着长短不一的大棒,此行不善。
一名少年从府中走出。
虽一身缟素,但君子如玉,面如朗星,难掩勃勃英气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