时嫣低下头，笑笑，“世子与二妹是天作之合，时嫣哪敢阻拦？”

伸出纤长的玉指捏住时嫣的下巴，将她头又抬了起来，“既然知道，为何不将正妃之位让出来？”

时嫣再笑，“世子若想让她做正妃，有法子的，休了时嫣就是。”

闻言，陆怀安脸色蓦地阴沉下来，几乎和黑暗融为一体，周身气息瞬间变得冰冷而肆意，手上也不自觉地用力，“你想我休了你？”

时嫣皱了皱眉，“疼。”

这声音不轻不重，却像是一把小刷子一般搔在陆怀安的心头，他原以为她会像以前一样梗着脖子怒骂他，却没想到是以这样近乎撒娇的语气。

脸色依旧阴沉，可手上的力道却立刻松了下来，甚至都没敢再碰时嫣，只虚虚地悬在她颔下。

陆怀安声音仍然冰冷，“时嫣，休不休你，你说了不算。”

说罢，他后退几步，从怀中取出一张素帕，一根一根擦过刚才碰触了时嫣的玉指，擦过后，将那帕子随手扔到地上，转身欲待离开，却被人一把拽住了袖子。

时嫣不知何时来到他身前，比刚才他靠近她还要靠近他，几乎贴在一起。

两道气息在这昏暗的房间里交缠着，看不清楚彼此，却能清晰地感受到对方。

视觉被限制，其余四感越来越敏锐，鼻端都是对方的味道，耳边听着那只属于对方的、逐渐加快的心跳声。

时嫣伸出手环住陆怀安的腰，将自己的身子贴他更近一些，声音似笑非笑，“世子，怎么办呢，现在你全身都碰到我了。”

她！

她想要干什么！

陆怀安长眉紧蹙，整个身子一动不敢动，手也不自觉地抓紧，声音里不带丝毫起伏，却隐隐可闻一丝轻颤，“这件衣服我会扔掉的。”

时嫣点头，“也好，脂粉味太重了。”说完，时嫣就转过身去走到另一旁弯下腰。

陆怀安这时却是一怔，他忙去嗅身上的味道，这才想起今日见过霍嘉栩，那家伙......今日该换件衣服再过来的。不！应该再沐浴过才对。

想到这陆怀安顿觉心头发紧，便想赶紧离去，不成想再次被时嫣拉住。

时嫣两指捏着那薄薄的东西，轻抖给陆怀安看，“世子，你瞧，这素帕倒是很别致，袍子就丢了，把它留下吧。”时嫣说着竟将那素帕重新塞进陆怀安衣怀中。

胸口的肌肤被一片温热覆盖，陆怀安几乎感觉自己的心脏要破体而出了。他的身躯彻底僵硬住，脑子瞬间一片空白。

过了会，他才稍稍恢复了些理智，他不断告诉自己应该一把把仍贴在自己身前的时嫣推开，然后嫌弃地把素帕扔到地上，可手脚却完全不受控制。

他只能胡乱地道：“我九叔不是经常混迹秦楼楚馆，怎么你不嫌弃他的袍子？”

这话出口，两人都是一愣。

陆怀安脸白了白，他不该问的。

时嫣愣了片刻后却笑了，“是啊，因为我喜欢啊。”

陆怀安的脸瞬间更白了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