我也是无处喊冤。
在白眼和批斗中好不容易熬到中午,我拎着包火速逃离现场赶去老洋房。
这栋房子有个好听的名字,叫蔷薇梦园,满园的蔷薇此时已开得热烈。
可房子里却空无一人。
钟羡亭该不会跑出去了吧?
以他那几十年前的认知和过分招人的长相,说不定会被人贩子拐到大山里去改善后代基因。
我从一楼找到三楼,直到风风火火推开最后一间浴室。
眼前一片圣光加持的肉体,真比我涂三层粉都白。
姐羡慕了。
“打扰了!”
我关上门,心跳如擂。
被钟羡亭的脸骗了,他那结实的身板哪是什么文弱公子,就论那成块的背肌、紧窄的腰部线条,还不知道正面又是怎么一番光景……
光是想象一下,我就觉得鼻腔发热,用手抹了一把,还好没流血。
“抱歉温小姐,衣服湿了没有替换。”
蔷薇梦园虽然有上百年房龄,但房内早就改装全屋智能。
那位钟老先生平时除了写写画画,就是买一堆电子科技把玩。
而钟羡亭晨起沐浴,错误操作就被水淋了一身。
半小时后。
看着他换上我刚去买的T恤长裤,趁得那双腿越发修长。
想起结账时,导购还一个劲夸我男友身材肯定很棒,这下脸也开始发热了。
午饭点的披萨,本想让这民国古董尝尝现代快餐,结果钟羡亭说他留洋时没少吃。
贫穷人家孩子表示有被打击到。
下午回街道办事处,刚进门又是齐刷刷的白眼。
我严重怀疑他们在背后偷偷排练了,要不这整齐度怎么堪比仪仗队?
“哎呦,暴发户上班都这么随意了,那房子转手一卖说不定成咱南海市新首富了。”
“咱这小庙快容不下这尊大佛喽。”
“谁说不是哩,说不定人家不止继承了屋子还继承了钱呐!”张大姐正嗑着我昨天孝敬的瓜子。
我闷声不吭回到工位,习惯了。
都是上了年龄的人,跟他们争辩两句,都怕被带顶不尊老的大帽。
羡慕嫉妒恨乃人之常情,可她们不懂,我现在就供着那位房子主人呐。
“温小姐!”
这时有人跟在我后头闯进办事处,正是钟老先生的代理律师。
“哦呦呦,我就说那是个大户人家,怎么会找不到亲戚让个外人继承呢!”
“这是亲戚找律师来要房子的吧?可怜我们小温空欢喜了……”
我在心里默念清心咒,可犯上欺老的执念还是撺掇着我拍案而起,惊起一屋子牛鬼蛇神。
“温小姐,钟老先生在海外有个账户,负责人刚赶到南海市,你和我一起去见见吧。”
律师自顾自地接了杯水灌下,看包括我在内所有人愣在原地,忙解释道:“不止房子,钟老先生的钱也由你继承。”
我看向前头说话的张大姐,面上无比感激。
她现在就算说有个王位让我继承,我也信。